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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纠缠了我很多年,我后来当笑话讲给余柏言,其实是故意想看他的反应。
我希望他反驳我,希望他告诉我绝对不会因为卓越抛弃我。
可他只是说:“哪有那么多的白月光。”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可那一瞬间,我望着他的时候,很想说:可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我没说,丢人。
虽然我这辈子已经没少在余柏言面前丢人了,但最后这一道防线,我要坚决守住。
那时候,我25岁,也费劲地读了研究生,论文写得一塌糊涂,和余柏言开房的时候,做完爱还得让一边工作一边准备申请国外学校读博的他给我看论文。
我看着余柏言皱着眉头给我改论文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
不是笑他,而是笑我自己。
我不是爱学习的人,也没那么上进,这么些年,我最快活的就两个时刻:小时候在泥巴地里乱跑时,还有和他做.爱时。
我就是这么一个混不吝,却因为他死命地学习。
因为想离他近一点,所以拼了命地让我这笨拙的脑子转起来。
谁能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连重点高中都考不上的笨小子,如今也能在北京混了个硕士文凭呢?
我问余柏言:“到底去哪儿读博你想好了吗?”
他头都没回,一边改我的论文一边回答说:“美国。”
美国。
美国啊。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我读研,加上平时做点兼职,手头宽裕了。
余柏言已经工作,工资也很可观。
我们早就不需要在一百块一晚上的快捷宾馆做.爱了,可是在这个四星级的酒店房间里,我总觉得看到的天还没快捷宾馆的宽广。
大概是见我沉默,他回头看我。
我装作没事人,对他说:“待会儿我想吃涮串,就你公司附近的那家。”
“行。”
他又转回去,继续给我改论文,“你先睡一觉,醒了咱们就过去。”
我答应着,可迟迟睡不着。
余柏言打算去美国。
而卓越,一直在那里。
第50章
后来我想,我心态开始崩了可能就是从得知余柏言要去美国开始的。
在北京读书那几年,我跟余柏言的关系始终都很稳定,即便两人都没有正式聊过这段关系,可这样模模糊糊地往前走,我也并没觉得不妥。
因为我很清楚,我这辈子大概率就是要跟他这么耗着了,而余柏言呢,他跟卓越不一样,他虽然也不敢让他妈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至少他绝对不会为了维护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形象去做什么违背意愿和道德的事。
我甚至幻想,一直到四五十岁、七八十岁,我跟余柏言还是保持着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当我们老了,做.爱都做不动了,却还被拴在一起。
我真是想得美。
日子过得太平静,我都忘了最初自己是怎么跟他走到一块儿的。
还不是因为我哥。
余柏言这个人,心思重,很多话他从不说出口。
他也只是看似绝情而已,当年高三复读,卓越放下身段主动去找他,他拒绝得如此果断,可实际上,心里还是惦记着人家,不然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他偏偏要去美国读博呢?
我是失望的,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不是余柏言可笑,是我自己可笑。
我竟然真的觉得余柏言已经不在乎卓越,甚至开始真的对我有感情。
有个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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