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把宫惟往车里一扔,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应恺忙在身后招手:“等等霜策,那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先前鬼垣府的异状……”
徐霜策淡淡道:“去问尉迟家小儿吧。
说不清楚的再去沧阳山问我。”
车门轰然关闭,他再也不看众人一眼,沉声道:“走!”
四头巨禽同时展翅,车驾平地直起,宫惟扑通一下向后滑撞到了车壁上。
少顷云气从窗外弥漫四起,这座豪华的巨车竟然真的腾云驾雾,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向着沧阳山方向急速驰去。
车内空间平直宽阔,如同一座重叠三套的厅堂,起居摆设应有尽有。
徐霜策端居正中打坐,发丝及地、袍袖严整,双目微合而神情肃厉;而宫惟则识相地缩在墙角里,尽量把自己蜷成一团,警惕地上下打量他,脑子里乱嗡嗡的。
千度镜界碎了?碎片是怎么流落到鬼修手里的?对方是什么人?
那个倚在溶溶月色下,在满天星子辉映中吹了一整夜小调的徐霜策,仿佛幻境中一道不真实的泡影,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还在生那场婚筵的气吗?
突然徐霜策双眼一睁:“看什么?”
宫惟目光触电般避开,谦卑地低下头。
徐霜策说:“过来。”
这车再宽敞总共也就这么大地方,万丈高空中根本无处可躲,宫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蹭到金檀木案前。
“坐。”
宫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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