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算,”
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红油馄饨,盛夜行握住筷子搅拌几下,侧过脸朝路见星眨眨眼,“这才算。”
似乎是对“分开”
这个词太敏感,自己又被这个词吓唬过太多次,路见星吃面,吃着吃着就哽哽咽咽,努力把快溢出眼眶的不明液体给逼回去。
还好,盛夜行去付钱了,没有看到他扯纸巾。
记忆中自己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路见星也闹不明白现在是怎么了。
曾经“舍不得”
这个感受离自己明明那么遥远——现在能对周围的事物有一套自己的认知方式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快乐也好,难过也罢。
他总算感觉,自己像是在真正地“活着”
了。
独立
几番周折和劝说下来,路见星总算松了口,答应每天放学后去父母租的房子里接受三个小时的课后作业辅导。
在学习这件事上,路爸路妈是挺愿意花钱,一请就是市里重点高中的名师。
除了课时费,他们考虑到小孩儿的特殊性,还多给了老师一些补助费,只不过老师并没有收,反倒开始和家长畅谈教育的意义。
就是听到这些事情,唐寒才觉得这老师还算靠谱,又找了一次盛夜行去做路见星的思想工作。
路见星答应下来,但说晚上还是要回宿舍住。
对于他来说,要更改现在的生活轨迹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
为了不让盛夜行过多操心,路见星还自告奋勇地要自己从出租房回宿舍,盛夜行也答应了,并且表态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十分钟的路程,我只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
于是,每天夜里九点多,从出租房到宿舍的这一小段路,经常都是路见星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前走。
盛夜行在后面保持几十米的距离,跟着。
他看路见星一个人走,一会儿把书包甩下来沿着墙摩擦又摩擦,一会儿又停在有阴井盖的地方止步不前……
有好几次,盛夜行差点儿就冲上去把人抱住了。
但他没有。
他们之间仿若又回到了从前,虽然仍是一前一后,但位置已被调换。
夜色下的街巷中,盛夜行偷偷摸摸地靠在砖墙角,校服背心蹭一墙的灰。
偶尔距离没把握好,跟得近了点,盛夜行都要放慢呼吸,仰起头紧张几秒。
因为他知道路见星的听觉比普通人都要敏锐。
天气冷了,盛夜行打完球浑身是汗,风一吹,没几天就感冒了。
“独立”
是唐寒在教育阶段对孩子们给出的最高命题。
对此,盛夜行持保留态度。
他不认为“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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