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牢她,没有唤她,也没有问她怎么了。
他陪着她一块发呆,他的手仍抚在她的背上,一下下,像哄孩子睡觉。
赵枝枝安心地躺在他怀里,庆幸他没有说话,倘若他现在问话,她不知该回他些什么。
说自己难过吗?可是她心里没有为赵锥的死而遗憾。
说她欢喜吗?那也不对,她不会为别人的死亡欢呼。
赵枝枝在太子怀里静默许久,久到太子快要睡着,他忽然听见她声音哽咽。
“又有人死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肩背却颤抖起来。
姬稷心头发闷,将赵枝枝抱得更紧。
这就是从前他为何无法对赵家下手的原因了。
他的赵姬会伤心。
所以赵家在外做的事再无礼,只要不闹到台面上来,他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他有一大堆的话安慰她,可是他此刻一句都说不出。
生死是大事,再好听的话,也无法宽慰人心。
赵姬需要的不是宽慰,而是时间。
“听说世上有长生不老药,待孤寻来,我们一人吃一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们也不会死。”
姬稷想半天,在赵枝枝耳边悄悄放下这句。
赵枝枝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好奇问:“真有长生不老药吗?”
当然是假的。
世上只有死亡,没有长生。
可是此刻他愿意为了他的赵姬选择相信长生:“真的。”
赵姬搂住他的脖子,她终于哭出了声:“那殿下以后要一直陪着赵姬,大家都死光了,殿下也不许死。”
姬稷拍拍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鼻涕沾湿他的脖颈:“好。”
赵枝枝混混沌沌地睡了一晚,更新星奴和兰儿懒得脱鞋,没有进屋,在门边站立。
赵朔往外瞄了眼,嘴里道:“南小屋有专供贵客歇息的几榻和新鲜吃食,两位可要前去稍作歇憩?”
星奴和兰儿没有动。
赵朔看向赵枝枝,笑道:“他们是不放心你,还是不放心我?”
赵枝枝连忙对星奴和兰儿道:“你们自行歇憩去吧,我与兄长说说话。”
星奴和兰儿看看彼此。
赵家对赵姬不好的人几乎都死了,屋里那个是赵姬的兄长,赵姬似乎对他甚是敬重,既然是赵姬敬重的人,也就没必要担忧了。
等赵姬要回去的时候,他们再来寻赵姬吧。
赵姬不是囚犯,不需他们时刻盯梢。
兰儿饿了,早就想吃点东西填肚子,走前不忘问赵枝枝:“赵姬饿不饿?奴为赵姬带些吃食回来。
早食和午食都没吃,现在总该吃点东西了。”
赵朔一听,皱眉问赵枝枝:“饿着肚子回来的?”
赵枝枝如实道:“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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