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脑中略微茫然一瞬,陆宜祯回过魂时,简直恨不得地上能裂出一条缝儿来。
她做什么要慌乱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又是什么!
如隋老太太那般灵醒的人,会不会已经瞧出什么来了?
她会不会觉得……
陆宜祯坐立不安地绞紧手中袖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地抬眉望了眼对面的老太太。
只见后者正一脸镇定从容地啖着茶。
还好,还好。
……罢?
“我家中的糊涂情况,想来你这几年已看得明白。”
老太太放下茶盏,继续低语慢言地道:“这些事说起来,也有我早年间的过错。
意哥儿生在这高墙之中,也着实是苦了他。
如今能有你这么一个平辈不计较得失,陪伴在他身边,叫他重拾点少年心性,我看在眼里是很欢喜的。”
“意哥儿的防备心重,你又是个年纪小于他的,很多事情,想必他不会亲自开口和你说。
我也明白,他养成这万事都藏在心底的性子,实则与早些年的经历脱不开干系,但我实在没有脸面叫他改,只能这几年,眼见着他身边的同学好友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肯真正交心的。”
“而今见到了你,我这心哪,才放下几分。”
隋老太太话到此处,目有哀色。
“意哥儿天资聪慧,年少时,最是落拓肆意不过,论文武、论样貌,他也是赵京里人人称道的。
你必定好奇,他今时今日,怎么就成了市井口里的‘纨绔’?”
老太太的一席话,正是说到了陆宜祯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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