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脾气,他低头,就默许了。
这一次来加拿大,差旅费是预支着纪录片的拍摄资金。
梁牧也还是自掏腰包给两个人升到头等舱。
他想让池羽这一程舒服点。
池羽把座位放倒后,一直在调整姿势。
梁牧也又要了一床很大的毯子,横着盖住两个人,正在毯子底下,轻轻给他揉着酸痛的后背。
肩胛骨下两指,他跟过一次理疗,不费力就能找到这个位置。
左侧肩膀菱形肌是积攒两年多的慢性运动损伤,从他刚刚车祸康复那会儿救有了,恢复过程也艰巨,池羽早就学会与之共存。
只是,他去年把身体逼到了极限,想一年内做完所有的事,还是太拼了。
池羽本打定主意好好休息,在飞机升空以后,他却又坐起来。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梁牧也又问他。
池羽摇摇头,却是在往窗外看。
昨天的好天气得以延续,黄昏时分,稀薄云层下,加拿大落基山脉的剪影依然壮阔。
“我想再看一眼。
ycs’gully。”
他俩昨天急着缠绵,都没怎么讨论过这条滑道的事情。
梁牧也点头:“现在,有很多人都能看到他发现的风景了。”
“早上我做了件事情,”
池羽又说,“去年worldtour的奖金,我一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来着。
我把原来那间半地下的整个房子都租下来了,滑雪相关的东西也不必掏钱买,我不知道买点什么。”
“嗯。”
“之前我爸来找我。
他不是再婚了吗,又要了个儿子。
最近一年,本来我俩是有点联系的。
就上上个月,参加完悦恒挑战赛那会儿……他找上来,突然说,我弟弟身体不好,得了一种罕见病,问我要钱去美国治病。”
他看着窗外,只留给身旁人一个侧脸。
梁牧也语气挺冷,替他说:“你没必要给。
他都不拿你当儿子,你凭什么拿他当爸。”
之前在北京待了那么久,池羽竟然都在独自一人消化这件事。
来加拿大之前,他对自己讲了他俩断联系这件事,可梁牧也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前因后果。
池羽点点头:“我当时很生气,没给。
后来总是想,觉得他也没做错什么。
我是说我弟弟。”
“他是没做错什么,可他对你来说就是陌生人。
你要是想给钱,不如去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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