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坎拉住沈青,小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跟在中都时不大一样了。”
沈青想了想,正色道:“据殿下对我们说,他现在处于什么青春期。”
钟离坎哑然。
其实方才沈青想得是另一桩事……秦雷在入城路上,请教馆陶如何与人相处。
馆陶瞪大眼睛看他半晌,良久才怪叫道:“殿下,你知道什么叫殿下吗?”
秦雷摇头。
馆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叹息模样,怪声怪气道:“殿下的意思就是陛下以下你是最大的几个之一,你说应该怎么行事?”
秦雷被他咋呼的有点傻,憨憨道:“怎么行事呢?”
馆陶舞着双手,高声道:“但凡你说的,就是错了也要无条件执行。
不允许有人当面质疑,不允许有人当面忤逆。”
秦雷‘啊’一声,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智商几乎为零。
这与他一直信奉的民主集中制有太多的不同。
他傻乎乎地问道:“如果忤逆呢?”
馆陶脸上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道:“恐吓、排挤、杀!”
秦雷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独裁啊!”
馆陶在马上手舞足蹈,若不是秦雷皇子身份,似乎会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
他的脑袋几乎凑到秦雷脸上,神秘道:“所以说为上者必须谨言慎行。
在做一个决定之前要反复思考。
而不是在作出决定后反复。”
秦雷点点头,他感觉智商又渐渐重回大脑,伸手把馆陶那张胡子拉茬的老脸推开,郁闷道:“有话好好说,把脸贴这么近干什么,喷老子一脸口水。
妈的,怎么没见你拿我当殿下看啊?”
馆陶知道他恢复清醒了,便怪笑着拍马加速前行。
秦雷望着这狂生,摇头苦笑。
馆陶这人什么都懂,就是没法约束自己那不羁的心。
怨不得三十郎当岁,还是个光棍。
这里黎明乱糟糟翌日寅时,夜空依然繁星点点。
一通低沉的鼓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大秦军律:闻鼓而集。
安静的军营骚动起来,睡梦中被惊醒的兵士怒骂连连。
却几乎没有人起床,大都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呼呼大睡。
……上百个黑衣人手持火把,静静的站立在校场的四周。
演武台上立着四个铁制三角架,上面挂着盛着牛油的火盆,火盆熊熊燃烧着。
一身戎装的皇甫战文与秦雷面色阴沉地站在演武台上。
还有一刻钟就是寅时三刻了,场中才稀稀拉拉来了几队人,几乎不可能按时完成集结了。
皇甫战文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便硬着头皮对秦雷低声道:“殿下息怒,初次寅时集结,军士们可能不习惯。
明日一定不会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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