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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我?”
窦利钧擡眼,这个角度看林平,收入眼底的尽是林平的棱角,面部线条。
人能成为山吗?有的山陡峭,有的山秀丽,连山都不一样,更何况人呢。
人只能成为他自己。
窦利钧推倒林平,林平躺在床上,温吞的,又像不知名的水。
“嗯。
担心你。”
林平坦诚道:“不要自己消解,说出来,我要听,窦利钧。”
窦利钧俯视他,他黑色瞳孔是坚定的,目光很软,软到像是能包容一切。
窦利钧要被他看化了。
“怎麽办,我也不会处理这种问题。”
窦利钧跟他说林祖胜,问他有没有后悔。
窦利钧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像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当成熟期一再滞后。
他和林平都变成了晚熟的人。
林平抱着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办,就是好气好恼,又好怕真的跟林祖胜断绝关系。
林平跟他说对不起,本来只是想让他开心,没想到连累他跟着自己一起烦恼。
窦利钧仰面躺在床上,拉林平的手,一直握着,坚硬的手骨让他们更加明白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爸一辈子都不接受呢?”
林平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是他的自由。
可我也有我的坚持不是吗?”
窦利钧扭头看他,他温热的嘴唇覆上来,干燥的吻,在舌头进出间濡湿。
窦利钧握他后脖子,他坦然的接纳窦利钧的侵占。
浑然一体。
他颤栗着,将窦利钧紧紧抱住,像是永远也不会撒手。
林平并不想为自己争取更多,如果不是窦利钧,他这辈子都不会跟林祖胜坦白取向。
他可以没有所谓的自由,在窦利钧之前,活着就是忍着。
所谓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践行的很彻底。
但是窦利钧跟他不一样,有些人天生目标就明确,不妥协,不左右逢源。
他喜欢这样的窦利钧,哪怕这样的锋芒被形容为刺,他也肯接受它,而不是拔掉它。
他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是时间的叠加,就像我们无法走出时间一样,我们也无法摆脱所谓的年龄现状带来的一种困境。
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成家立业,就能顺利摆平所有的问题,就能成为一个不会失控的成功人士。
这些在他们身上都无法应验。
林平抚摸他的眉毛,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交给时间。”
窦利钧噙那颗芝麻粒一样的痣,吃吃的,被放大的水声鼓在林平耳膜,一层又一层的波,像打水漂来的惊天的石。
林平耳垂烧起来,血开始涌,他像海面失火的船,在浪头声中颠簸,火越烧越旺,无法倒影的看不见的海面使他手指痉挛的抓住棉质床单。
他无声的呼喊在广袤海原,不会再停下。
一直游,一直的游。
第99章
中秋节的时候,林顺放假,林平提着窦利钧给买的美心月饼,回了趟家。
窦利钧跟赵旗钰两个人被留在宅子里,他们家人都定居国外了,不会特意回来过中国的传统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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