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强笑道:“没什么,顺路罢了。”
春菱显是不信,狐疑的在香兰脸上看了又看,道:“不能罢?书染姐姐刚进去找姨娘说话儿了,可没口子的赞你……”
这一番话说得香兰愈发烦躁,直起身子说:“你要不信,就去问书染罢。”
借故洗漱去了。
银蝶的床上忽然传出一声嗤笑,紧接着只听银蝶道:“瞧瞧,这就摆上谱儿了,连问两句都不成了。”
春菱也阴着脸,一甩帕子出去了。
香兰走到院子里,靠在一块奇石后慢慢蹲下,无力的用胳膊遮住眼睛,悄悄跟自己说:“不要紧,不要急,总能想出个办法,这难熬的日子总有过去的一天……”
不论香兰如何安慰自己,且说迎霜见香兰回了东厢,立刻跑回屋跟赵月婵道:“奶奶,香兰那小贱人回来了,是书染送回来的,想来大爷还没……”
赵月婵狠狠拍了桌子,恨声道:“他是想,可眼下在曾老太太的孝里呢,他敢有这样的事,我就敢叫他丢了头上的乌纱,老爷子也得棒折他的腿!”
迎霜忙替赵月婵顺气:“奶奶,息怒,为了个小贱人不值得气坏身子。
大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今儿个爱东,明儿个爱西,当初对画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来了个青岚,不就丢脑袋后头去了。
这会子青岚还有身子呢,前两日还疼惜得不行,这一回来不就勾搭个小丫鬟。”
赵月婵喝了口茶润喉,道:“那香兰是谁屋里的?王青岚!
我备了琼脂给他,他不碰,却巴巴看中青岚那小贱人的丫头,你说这是不是青岚那小狐媚子指使的?眼下她大着肚子不得伺候,就撺掇了个丫鬟,想日后跟我分庭抗礼呢。”
迎霜道:“这个……不能罢?她能有这个脑子?”
“啧,你没瞧见她整个儿诗社都操持得一板一眼的,我还寻思她那蠢笨都是装的呢。”
“我看她没那么精明,奶奶可别多心了。”
迎霜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烛火挑得更亮。
赵月婵默不作声,歪在炕上,脸色沉沉的,想到林锦楼方才在外书房说的一番话,心里一阵寒,若林锦楼真要休了她,从赵家的女孩儿里另娶一位,那……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对迎霜道:“吩咐二门上的,明儿个一早就备马,我要回娘家一趟。”
商议第二日一早,赵月婵便收拾一番,命人备了车马回了娘家,扶着小丫头的手进了正房一瞧,只见她母亲安氏正歪在罗汉床上,怀里揉了一只猫。
她父亲赵学德坐在床上另一侧,抽着一袋旱烟。
安氏看了赵月婵一眼,道:“怎么好端端又回娘家来了?也不怕你婆家不高兴。”
安氏四十多岁,却显得极为年轻,浓妆艳抹,容貌极为艳丽。
赵月婵嘟着嘴:“女儿都快让人治死了,还管他高兴不高兴的。”
赵学德皱着眉头斥了一句:“胡说!”
赵月婵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等丫鬟上了茶退下,方才道:“女儿才没有胡说,昨天可真是气死我了!”
遂把香兰的事讲了一回。
安氏听了大怒道:“岂有此理!
女婿也太无理了,怎么张口闭口把休老婆挂嘴边上,竟敢为个丫头就给你脸子看,我这就跟你回林家去,这事不撕虏清楚了不算完!”
赵月婵听了大喜,立时腻道安氏身边儿道:“还是我娘心疼我。”
赵学德一直拧着眉,闻言骂了安氏一句:“妇人之见,快闭嘴罢!
越掺和越乱。”
安氏不服气道:“这怎么能叫乱掺和?女儿受委屈了,我这当娘的还不能为她出头了?他们林家又怎么样,难道能胡乱欺负人?”
赵月婵见赵学德不肯相帮,连忙落了两滴泪,用帕子蘸着眼角道:“爹爹你不知道,原先他多少还在别人面前给我些体面,如今对我愈发不容让了,我好心备了个人给他,他都没个好脸色,如今还为个小丫头,让我彻底没脸,我都不想再活了……”
扯开嗓子便要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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