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起的痕迹。
好像神奇的通灵师,伸手一摸,就知道你走过哪些路。
梁牧也想到,熠川出事之后,是他整理的他在北京的全部东西,包括地下一层的储藏室里他的雪具。
梁熠川从小到大,换板如换鞋,得有几十副不同长度宽度性能的雪板。
只是,维护雪板这种脏活累活儿,雪场有专门的师傅做。
他上次有印象,还是他开着他那辆全黑的越野路虎卫士,后排座椅全放倒,拉着梁熠川和他的七八副雪板去修刃保养。
路上,他开口问梁熠川,你为什么喜欢滑雪。
梁熠川说,为了得第一。
为了想参加冬奥会。
梁牧也问他,然后呢?名次之后,奥运之后,又是什么?
梁熠川当时被他问住了,有点难堪。
后来梁牧也觉得,这样的问题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儿来说未免太形而上,也就没计较。
为什么去做一项运动,这问题是常问常新的,梁牧也自己觉得自己的答案在十岁、二十、三十岁各有不同。
只不过,最后几年里,他们中间隔了一整个太平洋,终是聚少离多。
梁熠川总在跟着梁建生出国训练和比赛,他自己一年四季的时间更是排得很满,春夏爬山,秋冬攀登,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他也再没有机会问出口。
得知梁熠川出事以后,他小时候青年队的队友过来一人拿走了一块雪板,放到自己家里留作纪念,给梁牧也剩下来很多单只的。
去年冬天,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每块雪板的都固定器都拆下来,找木工定制了一个架子,在储物室里,把各色单只雪板拼成一面墙。
他希望他的世界永远是彩色的。
打蜡
池羽一边干活,一边主动和梁牧也同步了高逸那边的最新消息。
高逸留院观察两天后就被医生批准回家静养了。
池羽说,我跟他说了,是你连夜送我来的,逸哥让我转达感谢,还说有机会请你吃饭,你要在雪场买什么滑雪装备也跟他打个招呼,他有七折会员卡。
梁牧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吃饭可以,其他的就不用了。
池羽说好,然后又没言语。
两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又谁都不想先开口。
一时间,屋里很安静,池羽擦板底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
沉默了小一阵之后,池羽走到旁边把电熨斗插上电,先开口说:“牧也,那天我……心情不太好。
如果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我给你道个歉吧。”
他只叫他名字两个字,有点朋友之上的亲昵。
梁牧也不太习惯,甚至走神了片刻。
再回过神来,就只捕捉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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