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及桅吐了口气,看了看桑洛与沈羽,陷入回忆之中:“几个月前,我回返皇城,便觉伏亦大不如前,行事作风都出人意料。
国中传闻所言非虚,自那南岳献来的媚儿入皇城之后,他变得愈发懒散倦怠。”
他说着,复又无奈的苦叹:“在先王的两个儿子之中,牧卓,确实心思智谋都在伏亦之上,可伏亦虽资质平庸,却是嫡出长子,昔日他被哥余一族掳劫囚禁在朔城之时,也当的起英雄二字。
何以承王之后,性情大变至此?”
他蹙着眉头,看了看桑洛,“当年公主,与伏亦最为亲厚,应也知道,他虽没什么主见,却也绝不是好色之徒,更不该做出什么误国之事。
何以短短几个月,变化如此之大?”
“我不在皇城之中久已,”
桑洛闭目轻叹,“昔日的兄妹情深,早就付之一炬。
人总是会变的,尤在他登上王位之后,加之身边有秀官儿那一般的人,只怕是变得更快,更坏。”
她说着,面色越发的阴寒。
沈羽看着桑洛的样子,便知她又想到过往的那些伤心事儿,她瞧不得桑洛难过,不自主的抬了抬手想要轻轻握住桑洛的手,可这手抬了抬,却又碍于穆及桅在面前,又放了回去。
然她的手刚刚放在膝盖上,桑洛却往她的方向动了动身子,将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手上。
沈羽一惊,抬头看了看穆及桅,正见穆及桅面容之上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怪异神色,此时又觉桑洛的手心中都是汗,心中一软,抿嘴淡笑,两手将桑洛的手握在其中轻轻的拍着,柔声说道:“过往的事儿,洛儿,就不要想了。”
这话说完,转而看着面色更是怪异的穆及桅说道:“便是如此,穆公又何以会猜到秀官儿身上?”
穆及桅心中正因着沈羽与桑洛这一番举动兀自怪异,此时听沈羽如此说,又见桑洛瞧着自己,嗽了嗽嗓子慌忙说道:“奇香。”
这话一出,沈羽与桑洛皆是一愣,只这短短两个字,便让二人同时想到舞月身上散发着的那一股怪异奇特的香气。
是以二人皆是神色一凛,正色看着穆及桅。
“我返皇城之时,头一眼瞧见伏亦,竟没敢认。”
穆及桅面容沉重,双眉紧皱,“瘦的厉害,精神却极好。
我以为只是他沉迷女色才会如此,可他说不几句话,便神情慵懒,举止焦躁。
那时,秀官儿便会呈上一枚药瓶,让他放在口鼻之间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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