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斟酌片刻,打算只和沄纚长谈一番。
他说了儿时的一段压抑不堪的往事,又提到了他的生母。
沄纚只知当今北淳女君不是他的生母,此时才知道庆王他的母妃霂太妃居然也身在宫中。
这倒让沄纚颇为意外,从来没听说过宫中还有这样一份身份尊贵的太妃。
可纵然母子近在迟尺,却同远在天涯,庆王他一直刻意的疏远不去见他的母亲,更别说与人提起,宫中人都快忘了庆王身世。
庆王若有其事:“本王说的这些你可会懂?”
沄纚颔首:“我明白。”
他的身世让她感同身受,难怪总觉得和庆王有相熟之感,原来他们二人彼此的身世是如此的相同!
庆王出乎意料道:“没想到你我二人还是知己。
我和靖弟从小一起长大,靖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在这阴暗的勾心斗角之地能有一个忠心相待的人何其难得,我本以为只有他懂我。”
听他说起儿时事,沄纚道:“我的身世又未尝不是,你都知道了。
我虽在家中排第三,却到底不是太太养的,人前人后,众人低看我一些,而且我曾经不懂事,一心只奉承太太,终究疏忽了母亲。”
话毕沄纚惊了一跳,怎的和他说这些个?
庆王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又何尝不是?比起你更甚之,你在闺中如此,不过也都是为了生存罢了,至少还有很多待字闺中的快乐。
像我这般的人,从来不知何为快乐?
沄纚明白他的不快乐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对那皇位宝座的觊觎,不过生在北淳皇室又如何能不斗?纵使自己不斗,也会成为权欲厮杀的刀下魂,祭祀的酒肉。
沄纚隐隐察觉出他和女君殿下看似母子情深,其实彼此之间暗藏杀机。
这时,小禧子进来请庆王示下:“王爷今日去哪歇下?”
“今晚本王留宿春草殿。
“
小禧子领命打点而去,前朝都以为庆王就算是表面功夫也要做到位,露水情缘一享艳福逢场作戏。
庆王还故意将这话的语气说得十分冰冷,好像就是完成个任务。
沄纚脸上泛红,不敢吱声。
她明显感觉到庆王这颗石头已经在解开蛊毒和袒露身世后渐渐的被自己捂热,融化,
夜半,燕王妃在塌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暗忖片刻,她猛的起身坐了起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容人的雅量,虽然她早计划将沄纚推到北淳弦身边,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不免仍是有些心酸。
纵然,她根本没有看出来北淳弦对沄纚的心思,可哪怕就是北淳弦在逢场作戏,也叫她如此难受,还有北淳弦赐给沄纚的位份让她更是不平,这样的人质册封一个姬妾或是夫人已经是抬举了,连召寝都还没有便是仅次于自己三阶的妃位,不免让她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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