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了一口气,月光恍惚,出现的全是阴暗潮湿的井水里那病西施的面容,见她扬起嘴角朝他一笑,的牵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似乎又看到了小石洞中她那凌乱又狼狈不堪的模样,为什么不经历间他才发觉自己饱受着思念的滋味。
原来从那晚在树上见到庆王和沄纚亲密看星星的画面后,他便再不能入眠,每晚都浸在那金翡拢云石缸中,至少他们是一样的,一公一母两块云石头,只有身处云石中才能想象他们隔得如此的近。
最让他痛苦的是,他不能去插手阻止原本和寿康王一起设定好的计划,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沄纚按他当初计划那般深陷其中,再不能将她□□,走出浴石缸,他起身打断了练功房里两根石柱,手掌血迹蔓延,才终于不觉得心痛,他恨透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傻到了极点,就像拿起石头狠狠的砸向了自己。
“我难道爱上她了?我难道爱上了一个人质?我的棋子?不可能。”
北淳竝嘲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将鼻尖揉得嘎啦作响:“对,她只是一枚棋子,我弃之敝履的棋子。”
鼓声震天、桴鼓相应、节奏变化震耳欲聋,北淳国皇宫外旗帜飘颤在清晨的晨曦中,女王亲自率各宫送别出征军队。
沄纚站在齿栏上远远的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庆王,心中万般不舍。
昨日她与庆王长谈一夜,感惜知己难求。
好不容易遇见,又是分离,
北淳馡遥望着樊少庸,这一刻他们心有灵犀,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庆王这一走,已有七天了,北星宫的后宫里出奇的安静,无事,一向喜欢生事的杞姬也安分了不少,这几日只是缠着郁妃将那月香缎面赏了她,便无他事。
沄纚十分好奇庆王和自己提到的生母,霂太妃,便找了个适合的不招人眼的夜晚。
冷宫里,沄纚见到了庆口母妃霂太妃,她虽然长居冷宫,可面上依旧神采飞扬,那双眼囧囧有神,沄纚忙上前向她行礼,她只是淡淡道:“我听说你了,果然是位佳人。”
沄纚一头雾水,在宫里自己一直是个没有位份的无名小辈,册封也不过得以侥幸,霂太妃娘娘幽禁在这冷宫里多年,如何能得知庆王的事?第一次见面又立即认出了自己?
霂太妃撇了撇手:“坐吧。”
见沄纚疑惑重重,便道:“我听小禧子提到你,顾盼生辉,双眸如泉,如此容貌,难怪招弦儿如此欢心。”
沄纚恍然,这母子二人虽然多年不见,可天下的母亲到底是一样,霂太妃虽然幽禁后宫,可她却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自己儿子,便一直让人从小禧子处暗暗知道儿子的事。
沄纚缓缓道:“王爷和我提到了您,我想他应该是不方便来看您,所以便差我替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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