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知我亲生父母,我过得很好,不愿意回去。
我死后,自愿将遗体捐赠。
】只有这几行字,没有了。
衣影问:&ldo;你知道夕隐会吗?&rdo;许十二,不,张盈希微笑着点了点头,取出一支眉笔,开始细细地为自己描眉。
衣影追问道:&ldo;是不是夕隐会的人告诉了你关于病毒的秘密?&rdo;张盈希又点了头。
衣影道:&ldo;他是谁?&rdo;张盈希笑了一下,摇头。
衣影道:&ldo;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不能说?&rdo;张盈希回过头,与衣影对视了片刻,目光平静。
衣影心中一动,肯定地说:&ldo;这个人,就是顾大夫。
&rdo;张盈希的本子里,是她画的许多蜡笔画。
略过并无意义的前几页风景画,从某一页开始,她头一次画了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身材高瘦,笑容很灿烂,想必是顾大夫。
后面几页画了顾大夫在野外、顾大夫在山洞前勘探、顾大夫趴着睡觉、顾大夫和他妻子坐车的背影。
接下来,张盈希又画了顾大夫做动物实验,以及手持试管的样子。
她应该很喜欢这个男人吧。
再往下一页,被红色蜡笔涂得面目全非,依稀能看见是有很多小人在斗殴,应该画的是许家人单方面驱赶顾大夫。
可能是张盈希画技不到,画不出那个场面,最后一气之下,索性用红色全部抹掉了。
那之后的蜡笔画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个男人。
但张盈希开始画别的人。
每个人她只画一张图,第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浑身用红色蜡笔画成;第二个红色的人躺在救护车里;第三个人躺在医院里;第四个人躺在床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很小的特征,可能是发型,可能是手上拿着的东西。
第十六个人的脸上戴着面具,衣影说:&ldo;是许阳吗?&rdo;张盈希平静地点头,面带微笑。
衣影便问:&ldo;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感染病毒的?&rdo;张盈希便拿起桌面上的粉底盒子,将它翻开后,最底下竟藏着一个小小的针头‐‐没有针筒,只有针头。
也就是说,她只是用同一个染过实验室病毒的针头,挨个传染了许家所有患病的人。
所以许家人才会一个一个患病。
飞廉默默地将针头作为凶器收了起来。
但他有件事情想不通,就问:&ldo;那外面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rdo;张盈希接过本子翻动,翻到了先前的某一页上:顾大夫正在做动物实验,他身边的盒子里画着小白鼠,还有一根铁链拴着一个长尾巴的小人‐‐不,那应该是只猴子,张盈希不会画。
&ldo;这只猴子……&rdo;飞廉道,&ldo;它也是感染源!
我明白了。
许勋阴差阳错让猴子感染上了毒|瘾,然后将毒|品放在房梁上想要保病人的命,但是你是守夜的人‐‐&rdo;张盈希是守夜的人。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摸进房间、爬上房梁,将上面的毒|品放到别人的房间里去,引诱这只感染的猴子去感染别人。
而在许家人看来,就是这怪物走到了哪里,哪里就感染了怪病。
张盈希的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因缺氧而变得红润,目光迷离……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衣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至于躺倒下去,一边问:&ldo;那你为什么要杀许阳?是因为顾大夫告诉你这么做,还是夕隐会的人命令你灭口?&rdo;张盈希摇了摇头,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地在衣影的手掌上写道:【没有人。
】她虚弱地笑了笑。
衣影反问道:&ldo;这难道是巧合?&rdo;张盈希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里仿佛在说:你的运气真不好。
衣影若有所思,让张盈希背靠在梳妆台上,扭头对飞廉道:&ldo;把许屯封锁起来,所有许家人都进隔离病房。
马上找人调查顾大夫住过的地方,他既然还在这里做动物实验,说明他还带了医疗器材,都给我统统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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