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玄哥哥那样板正严肃的一张脸,被他用起来怎任地浪浮。
玄哥哥从不苟言笑,偶尔笑一下也必用袖袍挡住,严依古礼,端凝如山。
传闻他常常读书到深夜,偶尔幸那两个通房的时候,也必定一夜只叫一次水,克制己欲,颇有人臣之德。
而眼前这个人,跟克制哪沾半点边。
谢灵玄叫人将半融的冰雹拿了下去,一边净着手,“你咳得厉害,身子太弱。
我已和母亲说了,病好之后管家的事也不用你插手,你就呆在房中养病即可。
没事也不要走出垂花门去。”
他长身玉立雅致如君子,天上月,人间雪,说出来的话却藏有险恶用心,弹指间将她架空。
温初弦好不容易挣得的管家权,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否了,还借着身子弱养病的籍由不允她以后再争。
温初弦眼神阴郁,冲口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但争辩于事无补,还会招来他更刻薄的对待,被迫只得深深咽了一口气。
“好吧。”
她就像他手心的一朵菟丝花,圈在篱笆中,任由催折揉捏。
无论后宅还是朝堂,都是他的天下。
想要以卵击石,实在太困难了。
谢灵玄捏捏她的桃腮,指缝间染了些皂角的清透味道。
他总喜欢这样奖励她,好像充满眷恋的爱抚。
在温初弦眼中,却如一把钝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一点一点把她的意志消磨净。
……或许有一天她真的斗累了,真就把玄哥哥抛在脑后,和他这般日久天长地过下去。
半晌温初弦梳洗罢,崔妈妈过来送姜汤。
寒露时节,秋气重,寒气也重,姜汤是驱寒的。
温初弦最厌喝这些苦味的东西,只叫崔妈妈放下,自己却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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