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的手脚皆是麻的,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便止了动作,右手紧紧地抓着邬岳的手臂。
明明邬岳是要取他性命、他现下最该防备的妖,可他抓着邬岳,却像是抓着绝境中唯一的依靠。
邬岳一开始亲得显然三心二意,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堵着了孟怀泽的嘴,并无甚情欲和缱绻之处,垂眸细细感受着孟怀泽体内的内丹愈发强盛的躁动。
是要从喉咙里吸出来吗?孟怀泽惊恐地胡思乱想,这会不会太凶残了……
他额上全是冷汗,脸色亦是苍白,还没想明白那个凶残的问题,嘴唇上突然传来疼痛,孟怀泽回神,对上邬岳有些玩味的眸子。
随即,邬岳松开了他,与此同时,孟怀泽胸口的光亮和胸口下的躁动也消失了,房内倏然归于黑暗。
孟怀泽剧烈地呛咳起来,他的胸口处仍在微微发烫,留了些许疼痛的余韵。
邬岳亲完像是个没事人,好整以暇地躺回床上,悠悠然地闭上了眼,看模样是要睡觉。
孟怀泽咳了半晌,才终于缓回了些气息,他捂着嘴,戒备地和邬岳拉开了些距离,抖着声音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邬岳回答得理直气壮:“取内丹啊。”
“那,”
孟怀泽有些迟疑地问道,“取出来了吗?”
邬岳抬起一只手来,孟怀泽被吓一跳,便见自己胸口处溢散出丝缕金光,穿过黑暗落进邬岳的指尖,显然那内丹还在。
“算了。”
邬岳道。
孟怀泽一怔,放下捂着发麻的嘴的手,不敢置信地惊喜道:“内丹你不要了!”
邬岳哼笑一声:“你想得美。”
孟怀泽脸上的喜意僵住:“那你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妖力虽然已经恢复不少,却仍差得多,”
邬岳闭着眼开口,“强取出来会要了你的性命。”
他心底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内丹是他所属之物,按理而言,即便是其他的妖将它抢走也是无用,很难将之炼化据为己有,像之前的蛇妖便是如此,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人,本该在内丹入体的那一刻便会因承受不住其中的强大妖力而亡,孟怀泽却不光将它咽了,这些日子与之共存也是相安无事。
邬岳不知其中缘由,先前他曾试过将内丹从孟怀泽胸口直接取出,但那样会当场要了孟怀泽的性命,这次显然要好一些,他能感受到内丹中那股迫切归服于他的强大力量,却也感受到了一小股奇怪的不舍与停留之力,取是完全可以取出来,邬岳只是不能保证在这之后,孟怀泽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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