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缠着没完,沈雾没了耐心,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再啰嗦回去剥了你的皮,信不信。”
崽子一声不敢吭,等沈雾挂了电话。
沈雾舒坦了,面前一个人影落下来。
时世也穿着学士服,高朗的身形和时御有些相似:“下个月,我们移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沈雾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哦了一声。
“我先前不知道时我哥默默保护了我们这么多年。
我名下的股份都转到了我哥名下,跟董事们也道了歉,没有让我哥替我扫尾。”
沈雾又哦了声。
“先前,对不起。”
时世跟她道了歉,没有往日的不可一世。
沈雾礼貌地听他说话,没有打断他。
时世和时御像了几分,说实话,沈雾是不愿意对着他说重话,但只要涉及时御,沈雾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这些话你不该对着我说。”
“我很高兴,你父亲尽职尽职,毕业前教会了你重要的一节课。”
时世涨红了脸,沈雾心里门清,耸了耸肩:“之前的种种,御御从未想过跟你计较。”
“是,是吗?”
时世低着头。
沈雾挑了挑眉,反问他:“你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时世抬头,眼中尽是愧疚。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潜移默化被男人影响。
放在之前,沈雾怕是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他自己做过什么,时御又是怎么对他的。
短短几个月,沈雾学会了男人的风轻云淡,她也只不过是笑了笑,抬了抬下巴尖,骄傲地告诉他:“他可是时御。”
那个男人,总是顾全大局,是与非,他向来拎得清。
时世会不会去找时御,沈雾觉得都没有必要,她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时御到底有多好。
但转念一想,沈雾悄咪咪嘀咕:“我才这么小,就要学着教育小叔子了吗?”
这么想着不解气,沈雾低下头骂:“狗男人。”
她到现在,腿还疼,不,是哪哪都疼。
狗男人开了荤,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活该今天被堵在路上折磨。
这么想着,沈雾很是解气。
时世走了,沈雾想着狗男人反正被堵在路上了,她其实完全可以去睡一觉。
等时御打电话求她,跟她保证,今天晚上老老实实牵着小手睡觉,她再下来。
沈雾愉悦地摸出手机准备告诉时御这个好消息。
人群涌动,她看见从拐角慢悠悠踱步而来的人。
不过是看了一眼,沈雾收起手机,叫他的名字:“时御。”
隔着人群她远远地挥了挥手,踮脚让时御看见她。
时御抱了一束花,黄色白色的花骨朵,白衣黑裤从山水画间缓步而出。
男人看见她跳跃的声影,轻轻笑了下,挥了挥手,沉稳优雅。
学士服偏大,沈雾干脆捏起一角,穿过人海跑向他。
有风轻轻吹过,阳光璀璨,从树缝间跳跃而下,树影斑驳。
时御稳稳接住跑过来的女孩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尖,毕业快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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