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吧。”
退出微信,他淡淡地说。
席晨啊了声,但迅速反应了过来,亦没有多问。
“好的岑总。”
岑衍正要继续工作,蒋铖大哥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有事要找他。
半小时后。
岑衍到达一家会所。
“阿衍,”
蒋铖大哥起身笑着朝他打招呼,“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岑衍掀眸。
“认识。”
他说。
他神色清冷地望着通过蒋铖大哥找他的男人,姜婳的前男友。
同时,他心中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
“岑总。”
当男人撩起唇角开腔,岑衍亦是会所。
蒋铖大哥找的角落很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谈话。
程邺北看着岑衍,直入主题:“岑总,我知道姜婳的痕迹是你刻意抹去阻碍,如今我找不到她,希望岑总能将她的下落告知。”
聪明人说话无需遮掩。
岑衍亦不浪费时间。
“抱歉,我答应了不会说,无可奉告。”
他淡声说。
程邺北并不意外。
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了岑衍面前:“不如岑总先看看这张照片。”
岑衍低眸睨了眼。
背景是一片荒凉的明显被破坏的土地,一个女人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旁边是一个懵懂的小孩瑟瑟发抖,没有声音,但丝毫不影响这张照片的张力和感染力。
一种触目惊心的残酷。
程邺北适时介绍:“这是一张在战地拍的照片,两年前在a国杂志社首次刊登便引起轰动,而它的拍摄者r可以说凭此一举成名,次月,这张和其他战地照片一起被展览,主题——人间地狱。”
r……岑衍心头竟是狠狠一颤!
下一秒,程邺北清冷的嗓音将他猜测证实——“时染便是那位战地摄影师,r,染的拼音首字母是r。”
岑衍呼吸猛地一滞。
双眸陡然变得幽冷沉暗,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程邺北。
程邺北亦看着他。
“但如今,时染再也拿不起来相机,甚至见不得相机。”
一字一顿,他说。
气氛,骤变。
两人周遭气压刹那间低到了低,压抑得人无法呼吸。
“我知道岑总一直在想法设法查时染过去四年的事,想来岑总如今应该也猜到了,阻拦你查的,抹掉痕迹的那人,是我。”
程邺北当着他的面收起了照片。
“这四年她成了一名战地摄影师,多次经历无法想象的危险,”
他继续,极其冷静,冷静得近乎绝情,“最后一次,她被囚禁多日,在我和姜婳找到她之前自己逃了出来,大约就是那次,她患上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简称,心理创伤。”
“岑总,我只想知道姜婳的下落,我想你同样清楚,感情的事外人无法插手。”
夜色寒凉。
一辆黑色宾利在马路上像是不要命地疾驰。
所有的车窗都开车,瑟瑟寒风猛地灌入,吹打了岑衍脸上如刀刮过一般,极疼极冷。
但他感觉不到。
“呲——”
最终,尖锐刺耳的一声响划破夜空。
宾利在时染公寓楼下倏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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