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直奔出租屋,也不管雾霾有多重,飞也似地狂骑一通,在出租屋门的一刻前,心里默念一定在里面,一定在里面,拧门的后一刻,心里就咣当一下子,门是锁着的,满心的期许夸嚓一下子摔成了渣渣。
赵澈进了家药店,要了一包口罩,一个戴上,剩下的揣在了兜里。
“有缓解头疼的么?”
赵澈说。
“有。
不过是怎么个疼法呢?我好具体给您推荐。”
店员问。
赵澈也不清楚李倾的头是怎么疼,但记得他说整宿睡不着觉,“就能助睡眠的那种!”
赵澈看了眼药盒上的说明介绍,心里一阵感叹,这哪是买药啊,简直就是买命,拢共才五粒,就花了一百大洋,难不成是金子做的?天子脚下,物价极高啊!
5赵澈那边不慌不忙,优哉游哉,李倾这边火烧火燎,心急如焚。
李倾现在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就是赵澈是个大活人,并且是个有脑子会思考的大活人,早就过了坏叔叔用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的年纪。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赵澈真被拐走卖了,卖到哪个矿洞码头当苦劳力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就怕连买苦力的老板都看不上赵澈那瘦弱的身板!
李倾开始遐思,赵澈被下了蒙汗药,两个赤脚大汉蒙上赵澈的脑袋就拖上了车,连夜卖到黑帮组织,挖了眼,割了舌头,或者是摘了胳膊砍了腿,扔到大街上一生乞讨,那……李倾立马打断了念头,这样被对待的都是小孩子,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恐怕按斤卖都买不了个好价钱!
不好!
按斤卖不值钱,拆了卖不就值钱了嘛!
□□四万,肾六万,骨髓十万……李倾这一身冷汗说下来就下来了,赵澈好像已经被拆解完了似的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心,肝,脾,肺,那是胳膊,大腿,鼻子,耳朵……李倾的头突然炸裂了开来,那种被混子用钢管击打后脑的疼痛仿佛又回来了,像是一块玻璃由一个点迸裂开无尽的花纹,直到完全碎裂。
李倾身子抵住了门板,坼裂的疼痛和至死的昏暗让他无法清醒意识,甚至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对面的女人推开门走出来被李倾吓了一跳,然后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走出了走廊。
李倾从包里掏出药瓶颤抖着手拧开盖子,抖到掌心一粒,含到嘴里,没有水,蠕了蠕舌头,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李倾被轻柔的推搡和迷离的叫声从恍惚中弄醒。
“李倾,李倾!”
李倾听到有拧开门时锁芯的“咔嚓”
一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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