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惯性,工装裤上的银色细链依然晃得叮叮当当,裘榆将手从宽松的裤袋里拿出来,不动声色地捂住了。
袁木走到裘榆跟前去,面对面看他的睫毛铺一层热烫的金辉,瞳孔被光影染作鲜亮的琥珀色。
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裘榆,昨晚他会至少提前三个小时吞服止疼药。
裘榆不说话,袁木也就不说话。
他垂下头接裘榆的班,和广告纸较劲,吊着石膏不方便,就把踹改成了磨和蹭。
即将成功之际,近在咫尺的人还是不吭声。
井盖上一塌糊涂,袁木突然转身走掉了。
裘榆倾身抓住了他的手。
抓着他的手腕,走了一段路没放开,那么抓的意味可以变成牵。
快要到公交站,袁木的右臂被裘榆完全搂住,他将他的袖子挽起来,得见那截小臂一如既往光洁白皙,达到目的似的松开了他的手。
“大夏天的还穿长衣。”
裘榆说。
原来不是牵,而是怀疑到证实之间的缓冲。
袁木的脑袋空了那么几秒,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刀片了——记忆里,应该是从和裘榆上床之后算起。
他们第一次做爱,这个夏天才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裘榆把他按在桌边后入,两个人都没来得及脱完衣服,裘榆甚至只解开了运动裤的裤带,而他剩一件蓝色条纹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当时裘榆操得很深,他的腿软得打颤,不太站得稳。
而且很痛。
大腿不停撞在桌沿也不舒服。
他听他轻轻地哼痛,动作放缓,没拔出来,只是要捞他起来换个姿势。
扣子在拉扯间一颗颗迸裂,裘榆摸到了袁木的小臂上那一束细长的疤。
明明不过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游戏,暴露于他人眼前,却成为了难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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