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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丰感慨完了,又道:“原可相安无事的,那豺群壮大得快,是同旁的凶兽比起来说,再如何也比不上羊的增速,这都是天理定好在那里的。
却非要这般无端相杀,最后落个鱼死网破,又有何好处……”
灵素听他这话,似有弦外之音,便问道:“你这是想到什么上头去了。”
方伯丰叹一声,把上回双羊镇的山崩水出之事细说了一回。
原是两个村寨相邻,为了争山地,相互偷伐对方的山树,一时砍不了的就环剥树皮,擎等着它死。
没想到这回连日大雨,那上头没了树,泥石松动,携带水势顺着陡坡往下一滚,一路见屋毁屋见田毁田,这时候晓得错了也都晚了。
方伯丰说完了又道:“追到底上,都说不出这仇是怎么结上的,就一股气,闹成这样。”
灵素就想起人那打底的“不知”
来,也只好一叹罢了。
又说绍娘子相中的那块地,本是祁家的。
刘玉兰回去同公婆说了,那地本也没什么大的出息,从前买了是备着自家开大粮行或者盖大车店使的。
只是家里就祁骁远一个,刘玉兰有个同人合伙的饭庄子,又有自己的卤味店,祁骁远在衙门里当差,老两口管着几百亩良田和米粮的进出也分不出精神来了,如今既有人说要买,那就卖吧。
请了官行的人来一块儿商量了价钱,没两天就办完了文书手续,绍娘子特地另备了一份厚礼送去祁家,倒闹得祁家二老不好意思了,也斟酌着给回了一份。
绍娘子之后就开始忙起找人画织行的图纸,算计备料,联络商户询价等等事务来。
这日她把最后算明白的账本一拿,去找灵素,好告诉她如今的进度。
结果没想到灵素听完了之后就进里头去抱了个匣儿出来,递给她道:“这是湖儿入的股。”
绍娘子笑道:“怎么了?被上回我们吃饭时候说的数给吓着了?嗐!
我那是往大了说呢!
放心,要不了那么些!”
灵素却道:“这本来也是湖儿的,如今既是他入股的买卖,入在里头才像话。
你不要说湖儿那主意如何,光有个主意也做不成买卖,里头多少事情,我们没做过心里想想也大概有点数的,你这累一点没少受。
既如此,两头费心思就得两头拿钱,要不然不像话。”
绍娘子晓得灵素素来少拿主意,这样的人一旦定了主意那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便点头笑道:“那我便承你这份情。”
结果打开来一瞧,二十张银票,每张五十两的,开票行也是远近都有,倒是都能通兑。
她震住了,没料到灵素这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些银钱来,又想到灵素说这钱本来就是湖儿的,忽然就想到那个极疼两个娃儿的师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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