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出地牢,沁润在艳阳中时,压抑多年的男子忽然大吼一声,吼声振聋发聩,吓飞了屋檐上的麻雀,惊扰了夏蝉,他却笑了,发自心底的愉悦。
容俏站在他身后,等他回过头,才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拍拍囚服上的灰土,“我会留在母亲坟前,在后山种一片菜园,要是有人来拜访,我就为来人烧一桌饭菜,以表谢意。”
“还以为你会出家为僧呢。”
“赎罪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要剃度。”
男人迈开步子,往衙门外走着,“关键是,和尚不能喝酒吃肉。”
关键是,和尚不能再有七情六欲。
回到寺庙后山,他站在石阶上,望着临风而立的女孩儿,“俏儿,为何一直帮我?”
容俏背手踢踢山坡上的石子,笑了笑,“只要你不认为我喜欢你,其他缘由,随你猜。”
心下了然,难免苦涩,男人指指耳朵,“这里,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有什么心事,可以随时说与我听。”
“想做我的知己啊?”
“可以吗?”
容俏莞尔,“当然。”
男人扬扬嘴角,“我希望,能为你亲手烧一桌菜饭。”
容俏失笑,居家的男人格外温暖,“好,等来年秋天,我一定前来品尝你的手艺。”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公子!”
一声脆生生的呼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男人回头,看见一个俊俏童子欢欢喜喜地朝他跑来。
冬枣。
傻小子。
他没走,一直守在木屋,等待男人归来。
男人展臂抱住男孩,主仆俩在青葱山坡上相视而笑。
送容俏离开时,冬枣偷偷问道:“容姑娘,你能不能留在公子身边,他很喜欢你。”
容俏嗔道:“小家伙懂什么是喜欢。”
“我懂!”
冬枣念念叨叨,把男人对她的思念细数了一遍。
容俏静静听着,抬手覆在男孩头顶,“除了爱,其他的情感,我都能与他分享。”
冬枣老气横秋地摇摇头,“可公子只想跟你分享爱。”
“小子,等你有了心上人,再跟姐姐讨论爱。”
“我还小。”
“时光如梭,很快,你就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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