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住的那间。
一两个月前,同一间屋室里,他们以夫妻相称,互相针对揣测,步步试探,而如今,已经悄然有了许多不同。
领路的弟子很快便去了,泠琅仰倒在榻间喘气,她脑子一阵阵地发晕,但心情快乐极了。
上次这样痛快地饮酒畅谈,好像还是上次。
她腿上一轻,有人帮她褪去了鞋袜,小腿裸在空气中,有一点凉。
很快,双足浸在温热的水中,泠琅始终半躺在被子上,连支起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她舒服得只想哼哼唧唧。
“哼哼什么?”
江琮垂着眼睫看她。
泠琅说:“真开心,不知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等一切结束,自然可以时常见面。”
“一切结束……这句话太远啦,就像天边的太阳似的,天天瞅着,但好像一直走不近。”
“怎得忽然丧气起来了?”
“嗯……我喝酒了,就丧气一个晚上,不行么?”
“……当然可以。”
青年低低回应,他注视着少女酡红的双颊,眼中含了无穷情绪,却什么也没说。
半晌,他才道:“会结束的。”
“我父亲过去说,世上多的是一刀下去解决不了的事。
现在我终于晓得,这种滋味是多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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