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苏折雪,只怕也没有今日的祁子鸢,如今她又救了她一回,这番恩情,究竟该如何还?
“小祁,跟我回营!”
上官匀恶狠狠地吼了一句,眉心锁得比什么还纠结,如今既然不能顺水推舟的找他做替死鬼,这回报的折子可要仔细想想,该如何善后这桩命案?
“诺!”
子鸢只得低头跟去。
与此同时,苏折雪其实悄然掀起车帘一角,看着子鸢默默跟着上官匀走至不见,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呆子,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真不知这几年的禁卫营,你是如何瞒过别人你的女儿身?”
苏折雪会心一笑,依稀又想起了当初初见子鸢的那一幕——
那是风雨初停的清晨,那时的她与一群风尘女子跟着老鸨从晋国东渡云国,甫才登岸柳州码头,便听见有渔民惊呼有死人。
本不该管事的她跟着老鸨低头走过人群,却在人群之中瞧见了子鸢沾满泥沙的青白面庞。
豆蔻年华,活着,该干干净净,即便是死,女儿家也该清清白白,岂能就这样蓬头垢面地死在这儿?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当年她宁可委身富翁老头,也不愿意瞧见娘亲含泪将病死的妹妹抛尸荒野,连个收尸的席子都买不起。
“妈妈……我想……”
“我们初来云国,不可多管闲事……”
“同是女子,他日换做是我横死异乡,若是没人收尸,该是怎样的凄凉?况且妈妈你知我身世,你该清楚,妹妹一生凄苦,最后被凄凉抛尸荒野之中,被野兽尽啖,是我一生之痛,也是我一生之憾。”
“这……”
“就当我今日种个善因,希望换做我气绝之时,也能有这样的好心人,为我收尸。
妈妈素来怜我,应当知我素有分寸,绝不会坏了主上大事,就容我片刻,可好?”
“你这心结……唉……容你一刻……去吧……”
“谢谢妈妈!”
苏折雪记得,她走到子鸢身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罩在了子鸢的身上,刚掏出银子准备请人帮这姑娘准备后事,却发现子鸢眼皮微动。
“她没死!”
“竟然还活着,乡亲们,快救人!”
看见渔民们将这姑娘抱走,苏折雪瞧见了一块紫玉佩从那姑娘身上掉了下来,只见紫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字——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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