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洪七公这小半个月里把事情也想通了,这男女之事也强求不得。
而他本也是生性爽直,方才那般说也确实是有感而发,说的是大实话。
说罢了他也觉得恐怕有些不妥,怎想的黄药师却是这般回了他,他马上便顶了回去:“你黄老邪莫要得了便宜又卖乖!”
而黄药师却是朗声大笑,梁子君只得有些尴尬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继续观那不怎么看得清楚的湖景。
这时已然是午夜,天气闷热,半颗星星都没有,全真七子只是闭目疗伤,楼外的空地上有些子江湖中人小声的在说话,倒是洪七公吃鸡的咀嚼声最为清晰一些,只是他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见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原本好的跟什么似的,如今却是各自低头捶腿,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他的心里也不好过,虽然他做了赵砚的媒人,但他也知道这婚事儿戏得很,黄蓉并不是那么情愿。
于是洪七公又笑呵呵的说道:“你这黄老邪脾气好生古怪,你本没有杀靖儿那五位师父,说清楚了便好,我老叫化自是帮你做旁证,你斗个什么气!”
说罢又与梁子君说道:“还有丫头,你怎会与拖雷说黄老邪不在嘉兴,莫不是那蒙古人惹你讨厌,你便诓了他好玩?”
黄药师听了洪七公这话,又见黄蓉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心里一软,可转头却看见郭靖的脸上杀气腾腾,怒气不由的又上来了,说道:“怎么不是,那些个人统统都是我杀的。”
梁子君的声音却是淡而平静,还带着一丝的笑意,说道:“不是让你都杀光么?怎么还留了一个又瞎又丑的?!”
柯镇恶听了这话纵身杖头便向梁子君打去,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也是压了过来,梁子君这边身子微侧,翻手一推,柯镇恶便是连人带杖栽入了南湖里,而黄药师直直的接下了郭靖的一掌,将郭靖震得倒退了数步,而后唤着“大师父!”
便往南湖里去捞柯镇恶了。
柯镇恶在众人的帮忙里,被郭靖从湖里狼狈的扶了上来,铁杖却是不见了,再回到楼里的时候倒是安分了不少,可与郭靖两人眼中的杀气也是越发的重了。
黄蓉紧抿着嘴,最后还是哽咽道:“你们根本就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认了!”
黄药师道:“世人都说你爹邪恶古怪,你难道不知?歹徒难道还会做好事?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你爹干的。
江南六怪自以为是仁人侠士,我见了这些自封的英雄好汉们就生气。”
梁子君听了笑道:“你名声这样坏,若是连累了我可怎生才好,我是名声惯来都是好的很。”
黄药师道:“这番下来许是你那名声也好不了,正好你我歹到一块,称了天下的心。”
梁子君只是低头扑哧一笑,依旧是明媚照人,说道:“我看倒是称了你的心,你也莫冤枉了天下。”
洪七公知道,再说无益。
按书上说的欧阳锋应会在子时以前比完颜洪烈等先到一步,可是直到近子时了,他还没出现,黄药师站在梁子君的边上,低声说道:“他已来了,应是看了许久,只是未现身,你过会子要小心。”
梁子君表示已然知晓,便远远的见了七八艘官船划来,完颜洪烈来了。
回头逐个的为全真七子解了穴,若是没了这些个杂毛道士,对付起来也是麻烦的很。
全真七子各自的拿起剑,活动了手腕,只有马钰拱手道了声谢。
完颜洪烈带了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上了岸,除了定下此约的彭连虎等,还有裘千仞,他们上岸的时候,从烟雨楼边上的江湖中人里走出一个人,到了完颜洪烈的近旁,这个人便是欧阳锋。
欧阳锋大手一挥,道:“大家动手啊,还等甚麽?”
言罢一个箭步,便到了黄药师的跟前,招招凌厉,看得梁子君心惊肉跳。
而完颜洪烈带来的二三十个人也是划开了招式冲了过来,梁子君一瞅,原本楼边上的江湖中人竟然都还站在那里,心里一阵郁结,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个人都是来看戏的么,嘉兴时兴一哄而上,难道不知么?!
对些子金狗你们还讲着江湖道义,岂不好笑!”
这话说的全真七子心里一阵暗恨,可苦于酣战之中,也不从反驳。
倒是那些远远站着的人听了这话操着手里的家伙都冲了过来。
一时之间,梁子君真有些担心这烟雨楼垮了可怎么办。
梁子君站在洪七公的边上,这些人多少知道些洪七公的威名,皆以为洪七公护着梁子君,也不敢过来,但梁子君担心万一来了个胆子大的,那可是糟糕得很,是以也不走开。
洪七公也知她的心思,不禁自嘲道:“当年老叫化还说要带丫头你闯荡江湖,今日竟然要让你来保老叫化的性命。”
梁子君道:“你我相交多年,说这些个话又有什么意思,待你将那经里的武功练好了,哪里还须得我多事,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你只当是成全我便好。”
其实要梁子君说,洪七公这趟倒是真就不该来,只是凭给他自己添些危险,可这样的事,若是他不来,那便不是洪七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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