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假伙计见来了人,自是搬了张椅子来想放在桌子边上,可他虽也知道来的这个人是黄蓉,却拿不准她在这屋子里的身份,一时也不知道这椅子该放在哪个位置。
其实若是真的伙计在,自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椅子放下先,至于位置的调整客官们自己来便是,身份位次什么的也不是伙计操心的。
可谁让他是个假的呢!
站在那里搬着张椅子,不只是把他自己为难了,也把梁子君给为难了。
原本的拖雷坐的是上席,按照他的意思,梁子君在他左手边,梁子君以下是郭靖和华筝,而拖雷的右手边是哲别和博尔术。
郭靖是拖雷的安答,华筝是拖雷的妹妹,梁子君是郭靖的长辈,哲别和博尔术有官职在身,且年长,不论怎么排黄蓉都只得一个末席。
可让黄蓉坐在博尔术的下席算什么?而若是让她坐在华筝的下席,那黄蓉又该如何自处?梁子君对那终于也自觉傻透了的假伙计说:“椅子就放我边上罢。”
转而向黄蓉招招手,说道:“过来坐我这里。”
黄蓉立时便懂了梁子君的意思,笑盈盈的走到梁子君的边上坐下,说道:“姑姑这里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郭靖原本以为黄蓉心里定要恼他,怎想得见了面却还是如往日一般欢喜,自是高兴得很,这会子满心的都是黄蓉,哪里想到这些个俗礼,跟着在黄蓉的下席坐下,望着她,只想着与她说话。
以至于忘了被移到末席的华筝。
华筝本是拖雷的妹妹,成吉思汗的女儿,梁子君算是主人家,坐在拖雷边上也在理,而华筝作为郭靖没过门妻子,愿意让他坐在自己之上。
怎想到最后在她看来一个与郭靖关系不明不白的女子竟然也坐到了她之上,而郭靖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自然心里不平,本来草原上的英雄有别妻也是常事,可是正妻怎么可以位于别妻之下!
拖雷的脸这时也是阴沉了些,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
郭靖会蒙古话,自是应得快,说道:“安答,这是蓉儿。”
应是应得快了,却没有拖雷想知道的东西。
这时华筝终是耐不住了,说道:“她凭什么坐在我之上,她要坐到我的后面去。”
她这话本是说给郭靖和拖雷听的,那通译原也不必译出来,可那通译偏偏就译了。
于是梁子君和黄蓉都听清楚了。
是以终究郭靖为难了,他终是再傻也不能开口让黄蓉坐到后面去,可他也知华筝的成吉思汗的女儿,也是受不得委屈。
拖雷原本想的这算是郭靖的家里的事,虽然是梁子君让黄蓉坐下的,但郭靖开口让她坐到该坐的位置上也没什么。
可是郭靖却是这般的踌躇的样子,让拖雷心里忿怒不已,他心道此时便这般,若是华筝与他成亲以后岂不是要受尽了委屈。
他怒道:“安答你怎么这样糊涂,即使是别妻也没有位于正妻之上的。”
郭靖听了这话便是傻了,说道:“我没有娶别妻。”
而拖雷和华筝听到他的话自然是马上乌云尽散,高兴得很。
黄蓉虽然从来没有听过别妻的说法,倒是也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马上说道:“谁要做他的别妻,靖哥哥退了你们的亲,只会娶我一个。”
梁子君一听黄蓉这话便知这事情今日只怕是难以善了,当日她与黄蓉说郭靖退了亲便会来找她,大都是安抚的成分在里面,其实她怎能不知如郭靖这样的人,要他主动退亲那是难之又难,除非等到他母亲因成吉思汗的攻宋之举被逼自杀的时候。
可是这话说了,黄蓉却是听到了心里,一心只想着郭靖是去找蒙古人退亲去了。
拖雷听了立刻便站了起来,质问郭靖道:“这女子说的话可是真的!
?”
黄蓉拉着郭靖的手说道:“靖哥哥,我知你心里只有我,你实话与他说了便是。”
而郭靖的另一只手却在华筝的手里,华筝说道:“郭靖,你这就跟我回蒙古去,我们马上便成亲,好不好?”
一边是汉语,一边是蒙语,一边是他心里最爱的黄蓉,一边却是他青梅竹马,金刀为证,没过门的妻子,郭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样为难过。
终究的郭靖说道:“没有蓉儿我是活不成的。”
而就在他这话刚被通译变成蒙语翻与拖雷等听了,黄蓉扑与郭靖怀里的时候,拖雷拔刀便往黄蓉砍了过去,喊道:“我倒是没听过这样的事,我这就杀了这女子,看安答你活不活得了。”
拖雷配的一把蒙古弯刀,刀鞘上镶嵌着漂亮的宝石,刀柄上缠着牛皮,刀刃上零散的有些缺口,每一个缺口到都意味着无数个生命的逝去,这把刀陪着他金戈铁马,杀敌无数,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个天它会断在一个汉人女子的手上,而且是用掌风劈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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