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隔壁院门已经打开,陈伯正拿着大扫帚扫地。
霍满月敲了敲门,带着笑意喊道:“陈伯!”
老者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仍是笑道:“霍姑娘早啊!”
“不早了,”
霍满月弯着眼:“若是平时,这时候已出门卖了一茬花了,今日想着在家歇一歇,才起得晚了些。”
“小姑娘勤勉得很哪。”
“没法子,鲜花经不得日头,大夏天也就只有一早一晚能出门。”
霍满月举起手中食盒:“陈伯还没用早膳吧,我做了几碗菜粥,还有刘记的生煎包,送过来给您尝尝。”
“哟,霍姑娘有心了,”
陈伯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没用早膳?”
“您搬来好几天了,我就没见您灶房冒过烟,想必是没开火的,”
霍满月抿着嘴笑,脸颊上两个小梨涡甜甜的,说起话来也不让人讨厌:“昨天您帮我们家那么大一个忙呢,虽说是大恩不言谢,但若半点表示都没有,满月心里也过不去。”
陈伯眼中不由掠过一丝赞许。
昨日他回来之后,便在几个好事者的口中听说了隔壁的事。
这霍满月说来也是个命苦的,母亲早逝,亲爹常年在外酗酒,从没管过家里一个铜板的花销,霍小姑娘未到及笄之年,便担起了全家的重任,每日走街串巷卖花过活,又要养爹又要养病弱的妹妹,却从未叫过一声苦,人见着从来都是笑盈盈的模样,偏这亲爹实在不堪,吃多了酒竟糊里糊涂要将女儿卖掉,若其他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怕早就心灰意冷躲在家里哭上半月了。
如今只过了一夜,这霍姑娘便没事般出了门,虽眼角还红肿着,也算是性子坚韧,况且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到恩人家道谢,这样行事作风,换了一些男子,怕也是不如的。
他心中正感慨,霍满月又道:“昨日家里事多,没来得及写个借据给陈伯,我们家又都是不识字的,不知道陈伯这里方不方便……”
陈伯知道这小姑娘自尊心强,若不收下这二十两银子的借据,怕她会一直良心不安,便指了指身后:“方便的,霍姑娘先将东西放到屋里吧,我把这块儿扫完,洗了手便过去。”
霍满月笑着应了,提着食盒便往屋子里走。
陈伯又扫了几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仔细想了想,顿时惊得一把掷下了扫帚:“哎呀,你走错了,不是那屋……”
这个时辰,公子恐怕还在那屋里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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