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给他喂了口酒,祝知宜微醺,面若桃花,像九天下凡尘的谪仙被他亲手拽着染上烟火气和欲望。
夜色中,梁徽眼睛格外漆黑,盯着祝知宜,手指很缓地抚过他的眉、眼和那颗观音痣,一寸一寸。
他的指腹按了按他亮水光的唇珠,忽然说:“祝知宜,我之前没想过能再和你一起过这个年。”
祝知宜歪了下头:“嗯?”
梁徽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走那天,我以为你是真不要我了。”
“是么?”
祝知宜的身体与他紧紧贴在一处:“若是我真的走了,你怎么办啊?”
梁徽很平静,说:“我不能怎么办。”
他俯瞰着四九城中方方正正的乐坊、房屋:“可能会趁上朝的时候远远地看着你,能每天见上你一面就很知足。”
“或是打着各种节日的名头多举办一些宫宴,邀你和群臣进宫赴宴,跟你寒暄几句应该也够开心好几日。”
“又或是在这偌大旷寂的宫里待得烦了闷了就在深夜偷偷出宫,去你的府上看看。”
祝知宜心里泛酸:“看什么?”
梁徽垂着眼,乌黑的睫很浓密,让祝知宜觉出一种易碎:“看你是不是有了入幕之宾。”
“……”
祝知宜摸了摸他的脸,“若是有呢?”
“有……”
梁徽想了想,说,“有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只能再绕到西市买两壶春酩借酒消愁吧。”
祝知宜“啊”
了一声:“好可怜啊。”
梁徽点点头:“是啊,你不要我我就会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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