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我当了家教……卖油条……咋办,那么穷,难道是宿命?
可我在走出那个沉闷的世界时,就告诉了自己,我活过来相当于重生,重生就得要么改命,要么不信命……胶丝袋子把大成的肩膀肋紫……我们踏上了国际列车……”
原来侄女变了,是经历了这些。
毕铁林咽下往嗓子眼涌动的酸楚:
“孩子,那钱你揣好,你爹不知道。
买、买糖吃。”
疾步走开,又忽然站住了脚。
毕铁林没有回头,他用着沉稳有力的声音向毕月保证道:“月月,以后你和大成、狗蛋儿,想读到啥时候就读到啥时候,小叔供你们!”
毕月小跑着上前,她说这些就是想唤起小叔的斗志,叔侄俩想到了一块去了!
叔叔偷摸给侄女钱,怕她因钱受屈儿。
侄女翻开记忆重来一遍,为的是以后不再无助,从此毕家多了一个小叔作伴儿,毕竟她爹那腿脚,稍走快些都会跌倒。
更重要的是,也为了让小叔敢拼敢闯、走出大山:“叔,屯子里的乡亲们虽然淳朴,可你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我怕他们时间久了会戴有色眼镜看你们。
外面很精彩,你多陪一陪爷爷奶奶,然后去京都!”
第七十九章犯小人(二更)
毕家人,谁都不知道毕铁林和毕月的这一场谈话。
毕金枝以为弟弟是追出去安慰了毕月几句,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而毕铁刚正在和刘雅芳忙着生气:
“你知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咱闺女那嗓子哑那样,你个当亲娘的听不着啊?!
怨得着妮儿拿丰和不识数吗?你看看谁像他似的!
我告诉你,也就是小舅子吧,还让我摊上没招了!
换个人试试!
糊涂,你现在越来越糊涂!
有俩钱儿,你看你那个烧听样儿!
谁家亲娘像你似的,你等我倒出空的,咱俩好好掰扯掰扯!”
就是这么怪,刘雅芳被毕铁刚又叫到外面一顿骂,她倒不哭了,骂小一会儿了也没吱声,甚至都没过心。
只在毕铁刚说“有俩钱烧得慌时”
,她小声提醒了句:“你给我小点儿声,让别人听见!”
刘雅芳眼神总是瞟向远处,心里惦记着,她闺女咋还没回来呢?!
真是牵肠挂肚了,还有点儿后悔,只因为老人刚去世,她心里迷信上了……
在她看来,老爷子还没走远呢,那无论是飘到哪,总得有一堆小鬼来接人吧,你说她闺女身子骨那么弱吧,万一再碰上哪个……
越寻思越害怕,翘脚望啊望,听着毕铁刚骂她:“这时候知道惦记了,刚才骂闺女的能耐哪去了?!”
刘雅芳终于怒了:“别墨迹了!
我一个当娘的,还不能说她两句啦?!
现在脾气这个大啊,说撩撅子就撩橛子!
你闺女主意正着呢!”
所以,当毕铁林和毕月的身影出现时,刘雅芳跑过去对着毕月的胳膊就是一巴掌,毕月翻了个大白眼深呼吸。
她娘可真是、真是要气死她了!
这咋还没完没了呢?她溜达一圈儿刚散完郁气,这是真要给她整成抑郁症是咋地!
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
这天晚上,毕月睡在她娘身旁,自然辗转难眠,她一会儿趴在炕上看一眼月光,一会儿用棉被捂在脑袋上。
别看刘雅芳熬了好几天了,给老爷子烧完纸钱也算尘埃落定,只等明个起早圆坟这一样了,可她也睡不着,被毕月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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