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骨桀骜不可一世,有着常人不能比及的勇气。
她在最肆意张扬的年华里,为了心爱之人放下手中的兵器、步入那高墙之中,又在静好美满的岁月里选择重回沙场,遵从了自己年少时立下的誓言。
这样的人,又岂是一杆冰冷的兵器所能替代的?
断弦不可再续,但她亦不能止步于此。
前路漫漫,或许她暂时还看不清方向,但此刻她已有继续前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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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府内庭,独坐亭中的白发将军一如一个时辰前的样子,只是面前多了几枝鲜红的梅花。
耳朵微动,他已察觉有人近前来。
“人已经离开了?”
“是。”
语毕,阿楸察言观色继续道,“方才瞧见小少爷往后园去了,应当是去祭拜,一时半刻不会过来了。”
“唔。”
梅樵的声音很低,“午后你亲自往宫中去一趟,就说他吩咐过的事,我已做到了。”
“是。”
阿楸谨慎应下,顿了顿又问道,“主子虽已多年不问朝中之事,但宫中一直多有照拂,老宅的事从不多加干涉,是否要摘几支梅花过去?也算得上是应景的物什......”
“不必了。”
梅樵冷声打断,脑海中几乎下意识便浮现出多年前、他还未目盲时,匆匆一瞥而过的那少年身影。
少年穿着太子常服,一手执刀、一手拈着玉雕的梅花簪,静静望着眼前用做对照的梅海,下一秒面无表情地松了手。
那梅花簪落在地上碎成几段,次日那片梅海也整片移走消失不见。
梅樵面上表情因回想起的往事而显出几分讥诮:“那样的人,怎会是喜欢赏花之人?”
阿楸对梅樵的反应毫不惊讶,只是想起方才那女子站在梅树下的样子,若有所思:“人都是会变的。
或许从前不曾留意,如今却又上心了。”
但梅樵已起身而去,只留下一句未及消散的话语:“树有冬去春来、荣枯往复,人却不可死生颠倒、逆转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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