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人说。
"
唉,这年头,要操心的事太多啊。
您不也是一样吗,黑更半夜的还在渔场里跑,一定是放心不下吧。
"
那人的话使句了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他和他不过是面熟,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语气还好像是责备他似的。
"
我不过是去那边找一个人。
"
他说。
"
找七爷吧,"
那人说着走过来,举起马灯来照他的脸,"
我告诉您,那不会有什么用的。
我了解七爷,他只会给您添乱。
您想,他住在那么一个地方,风吹得就像鬼哭狼嚎,这种人能有什么好性情?这么一个人,却对街上的事了如指掌,这是为了什么?夜里我看见您出去的,您在他那里呆了那么久。
"
句了猛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才记起自己的湿鞋袜,于是赶紧回家。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洗漱完毕,就到灶屋里去做饭。
灶屋是和蛾子家共用的,此刻那老婆子正在炒辣椒,弄得满屋子呛人的烟。
句了捅开煤火,将米饭放到灶上,就坐下来择菜。
蛾子的妈已做完了饭,这时走到走廊上,用一条毛巾扑打着身上的灰尘,还大声咳嗽了一阵。
句了看见她黑着脸,憔悴不堪的样子,不过也许只是他的感觉,也许她从来就是那副样子,句了以前确实没有认真打量过这老婆子。
他在水槽里洗菜时,蛾子过来了,她来端走她母亲放在灶台上的饭菜。
她手里端着碗,却没有立刻迈步,眼睛发直,盯着正在切菜的句了。
"
你在外面逛得那么晚才回来,这并不好。
你一个老头子,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兴趣。
那卖火焙鱼的昨天夜里来了,你不在,他就坐在我们家和母亲聊天,聊了很久。
我倒是十分留心的,我始终注意着不要让他偷走什么东西。
"
"
你瞎说吧,他才不会聊天呢,他连话都说不好,怎么会上你家聊天。
我从未见过他聊天什么的,想一想都别扭。
这家伙独来独往,他那天是来找我借钱的。
"
他一失口就讲出了秘密,马上又后悔不迭。
蛾子先是吃惊地看着他,后来忽然埋下头窃笑着往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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