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顿时紧了紧。
容貌佳,红衣裳,又是周云易的故人,除了白琬还有谁?我之前在后门的时候察觉到的那一道目光果真不是我的错觉,果真是白琬!
我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秋桃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周云易的好话,可我一句都没听进。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蓦地,我却想到一事,寒毛顿起。
我与君青琰在后门的时候,使用了迷踪蛊,而当时白琬也在。
白琬是蛊师,且若我的猜测没错,白琬亦是吃了龇麟的人,君青琰用了迷踪蛊,她定然也晓得是何物。
而之前撞到我的行人,我一直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锦盒掉在地上,寻常人不应该是将锦盒和桃木簪一起捡起才对吗?可他却只捡起了桃木簪,还使劲地擦了又擦。
再说,当时君青琰走在我前面,他若当真走神,怎么撞也应该先撞君青琰才对的。
可他最后却撞了我,还这么准确地撞掉了我怀中的锦盒。
那个行人分明就是冲着我怀里的桃木簪来的!
白琬与周云易相识,若是白琬告诉周云易我在寻人,周云易顺藤摸瓜抢先我一步的话……我猛地站起,将秋桃吓了一跳。
“公……公主……”
冬桃也道:“公主的面色怎么突然如此难看?可是哪儿不适?奴婢去唤太医。”
我看看她们俩,再看看站在门外侍候的宫人,我无力地坐回太师椅。
我头一回意识到一件事情,我虽为大安的公主,即便皇兄对我千宠万宠,但到关键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身边没有一个直接听命于我,只忠心于我的人。
我如今甚至派个我信得过的人去城门附近的茶肆守着也做不到,而周云易却不一样。
我能靠的人只有我自己,还有师父。
我开始对皇兄曾经说过的话产生怀疑,皇兄他……是真的为我好吗?还是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得在皇兄面前展露无遗?“公……公主?”
秋桃又唤了一声。
我叫住了去叫太医的冬桃,道:“不必了。”
我再次站起,说道:“本宫要出去一趟。”
秋桃道:“奴婢唤人备车。”
我道:“不必,本宫一个人出去,你们谁都不许跟来,外边的暗卫也一样。”
“可……可是……”
我语气凌厉地道:“没有可是,如今你是公主还是本宫是公主?本宫想要独自出去都不成?还是说本宫这几年来太放任纵容你们了?以至于你们都忘记了自己身为奴婢的本分?”
说罢,我甩门而去。
从小到大,我的脾性向来随和,从未用这般语气说过这样的话。
皇兄叮嘱的话我都有记着,大不了到时候回宫受罚,现在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陈氏。
我随即叫上君青琰。
在此时此刻,孤立无援的我能依靠的只有师父一人。
我急急忙忙地与君青琰解释了一番,也告诉君青琰有个南疆的女蛊师出现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他女蛊师的名字唤作白琬。
君青琰听后,面色变得凝重。
他道:“立马去茶肆。”
有不少暗卫一路尾随而来,可此时我无暇顾及他们。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只要我走慢一步,我便再也无法见到陈氏。
午时过后的城门人渐渐多了起来。
我独自一人站在大树底下,我身上鹅黄的绸衣格外引人注目。
我倒也不怕别人识破我的身份,如今我要的就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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