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催着她更衣。
嫁衣捧上前来,红衣金线,绣着这世间最好的愿景。
换好衣裳,便是梳妆。
因不是真正的新娘,眉不扫,唇未点,只草草绾了髻戴上冠。
凤冠霞帔齐加身,再搭上盖头,即便沈丛夫妇亲自来认,也难辨出是真是假。
一切准备妥当,小丫头扶她安坐静候出阁。
其实她曾有过一次“出阁”
,却非拜堂成亲,仅是软玉楼新晋花魁初次挂牌前待价而沽的手段。
那日她也身披红衣,但无人在意那件通透薄纱。
不似这件嫁衣,一针一线,都是美满。
等得并不算久。
或许是因她并非新娘,新郎亦非她心之所属,所以没有寻常新人那般度日如年地期待与煎熬。
踏上花轿,一路颠簸着行遍迟州大街小巷。
吹吹打打、熙熙攘攘,尽被一帘锦绣轿衣隔在轿门外。
她捧着怀中银两,难免想起七月七那夜,也曾有五十两银子奉上,要为她掀轿衣。
今日却大不相同。
她帮忙救人出苦海,挣来了干净钱。
待事了之后,很快她就能脱离娼籍,与祝眠一起隐于尘世。
一座更漏摆在心中,她一点一滴数着离开迟州的时辰。
花轿行遍迟州,返回沈家院。
方羡鱼迎她出轿门,跨门槛,穿过走廊小院,行着诸多礼数,听着许许多多的道贺起哄声,最终在正厅门前站稳脚步。
喧天锣鼓渐渐隐去,她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整个江湖入耳,清晰着吵闹。
许多熟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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