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傅远南又背着他去了诊室,这姿势被那么多人围观,盛褚已经不好意思到伏在傅远南背上把脸遮住的程度了。
就是他天生脸皮厚比城墙,也扛不住全医院巡回展演。
好在医生说伤得不是特别重,不剧烈活动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所以傅远南才要替他揽下跑男子一千五百米长跑的重任。
上着课,盛褚一手转着笔一手托着腮侧头看傅远南,想,也不知道傅远南到底上辈子干了点什么这辈子要碰见他这么麻烦一个人,题目不会做,跑步也跑不了。
可偏偏,傅远南对他是不厌其烦,是分外偏爱。
卢伊宁说得没错,他好紧张他。
傅远南趁老师不注意,左手朝盛褚这侧挪了几分,制住他转着笔的手。
那只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甲是那种长而圆的,微微透着点粉,像电视里的手模。
盛褚心猿意马地反手握住傅远南的手,搁在手里把玩,然后看见傅美人蹙了眉,朝他低声说道:“好好上课……别看我。”
盛褚恶劣地露出犬牙:“看你是因为喜欢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傅远南逐渐习惯了他嘴里没个正经,天天把“喜欢你”
“你好看”
这些话放在嘴边,逐渐变得波澜不惊,只是训他:“正常说话。”
盛褚坐正,笑意悬在嘴边,半分不减:“哎,正常着呢,仙女。”
傅远南拿盛褚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手。
盛褚把人的手拉到桌下,垫在自己腿上。
摩挲了半天,盛褚意犹未尽,混蛋地一笑,半开玩笑半含真心:“傅远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隐隐有些奢望,奢望一个肯定的答案,经由傅远南本人亲口认定,曾给予他的温柔早就超越了朋友的范畴,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些勇气更进一步戳破自己用自欺欺人糊住的真相。
窗户开着一条小缝,孟春的风和煦又温柔,从窗角吹进来,在傅远南永远板正的领口缱绻地驻足了些许时间,又悄悄溜走。
飞扬的衣角更衬出傅远南僵硬的身体。
他的手虽然被盛褚握着,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使了力,不自然地在盛褚腿上蹭了蹭。
时至今日,他开始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盛褚没看出他的僵硬,继续他那个夹带私货的玩笑:“傅仙女,傅美人,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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