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裴九肚子疼的着实厉害,柳离几番犹豫,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裴九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到柳离的掌心中。
他随着裴九呼吸的节奏缓缓转动着手,听着那女子的呼吸声渐渐放缓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注意力慢慢的转到了别的地方——他发现裴九的肚子很软!
这女人晚上呛二夫人的时候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的刺恨不能化成暗箭将对方射成个筛子。
眼下蜷缩在他的怀里,后背的刺都收拢回了身体里,只留给他一个软软的肚子,任他如何揉搓,也没有半句怨言。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柳离垂眸觑着裴九,盯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这一夜,两个人破天荒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柳离一只手搭在裴九的肚子上,迷迷糊糊揉了一宿。
翌日清早四喜进门送洗脸水,就见一边的软塌上空空如也,大床上四肢交错纠缠着两个人。
裴九侧趴在柳离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脚缠着他的大腿,姿势甚是嚣张。
柳离睡眠极轻,早已经醒了。
看见四喜探头,微微摇了摇头,挥手将她遣了出去。
他被裴九压了半宿,此时呼吸都是沉的,心里叫嚣着想要起床,身体却还是一动不动。
裴九折腾到天亮才睡安生,他实在不忍心打扰。
直至日上三竿,来府里拜年的人在紫竹居外排成了一条泥鳅的形状,四喜才不得不惊动裴九,顺带解救了快窒息的柳离。
柳离在府里的辈分最小,柳家在京城的辈分却不低。
初一这天来府里拜年的人多,辈分高的留在柳老夫人那边叙话,辈分小的磕个头就得走,然后再去各院磕头。
裴九不知道柳家还有这样的规矩,一早晨被四喜扯起了迷迷糊糊的洗漱梳头,换了一件杏红色的长袄,脖子上挂着璎珞,跟个吉祥物似的陪着柳离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一边捂嘴打呵欠,心里一边抱怨早饭没来的吃。
直至那些人排着队跑进来磕头,裴九这脑子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裴家经商,在朝廷中拉拢了不少的关系与门路。
那些当官的表面上人五人六,实则揩起油来毫不手软。
动辄就寻个由头去铺子里挑毛病,这也违法,那也违规,严重点就得责令铺子关门整改——这时候就得由裴九出面去管事的那位大人家里上供。
官和商中间差着三级,若想论上人情,就得使劲砸银子。
裴九粗略一算,这些年给人上的供没有一千也得有五百了——眼下那位拿了她五百两纹银的大爷正跪在地上孙子似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拱手作揖说吉祥话,眼角的褶子笑的跟包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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