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站在原地,脑海中记忆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父亲当年是如何在办公到一半时突然心脏病发,倒在这里的。
那段记忆被她封存,时间长了就算想回忆,也回忆不出来了。
钟瀚亭死得突然,他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倒下,连抢救都没来得及。
葬礼办得匆匆忙忙,家族的人全都前来送他出殡,各自心怀鬼胎,有的几乎要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笑出声来。
钟愈驱散了脑中杂乱的记忆残留,慢慢着手开始收拾书桌。
印象中钟瀚亭是个幽默风趣的温柔男人。
他为人谦逊真诚,作为家族继承人永远保持着翩翩风度,可私下里却是个爱笑爱玩不拘小节,有时还很幼稚的人。
他的桌面永远是乱七八糟的,和他的对外形象半点联系不起来。
整理好的报纸书本摞成一小沓,上面几层抽屉都塞了东西,钟愈只好拉开最后一层容量较大的抽屉来放钟瀚亭那些鸡零狗碎的杂物。
报纸塞到一半,好像触到了什么阻隔一样。
再拉开一些,里头一块突兀的圆钮显现出来。
钟愈没由来地感到激动,父亲的猝死致使他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这是让她痛惜很久的事情。
她伸手往圆钮上头摸,感触到那点弹性,然后顺着往下试探性地一按——
“咔嚓”
一声,灰尘从桌下喷薄出来,撒了她一脚。
“……”
与灰尘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暗格。
钟瀚亭死的时候钟愈才十岁,寻常十岁的小孩大概要比她懂事一些。
她娇生惯养地长大,跋扈任性,又爱闹腾,比小男孩儿还调皮。
她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理解。
电视剧里常演这种生离死别,家人说父亲因病去世,她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暗格里装着一本挺厚的黑色皮革面的记事本,她小时候曾经有一回见到过钟瀚亭对着大概也是这个样式的本子写东西,她那时候跑过去问爸爸在干什么,钟瀚亭立刻合上本子,转移话题开始一本正经地问她的功课。
钟愈怀着好奇打开第一页,蓝黑色钢笔的墨迹有些褪色,只写了两行数字:3202381184643和17134134,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再朝后翻,竟是空空如也!
整本笔记本除了第一页以外,居然全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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