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情?”
霍阑显失声笑起,“陛下难道忘了古贤之言,最是无情帝王家么?于我二哥而言,什么亲情手足、人伦道义,较之皇位皆不足一提!
但凡挡他道者,自然都该死!
要说坦诚,我又何曾不是当面许诺,但他不存异心,我登位后,他权势地位相较当下只厚不薄!
然换来的却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谮陷与夺命暗杀!
则试问我还当如何退让?”
看彼者缄默,眉心一紧,显是失望:“陛下无心助我?”
穆昀祈叹息:“我若无心助你,则前番何必大费周折,只当下……”
按着眉心露疲态:“近时西北禁军新历整饬,一时半阵遣调不出几多人马,遂我只怕事出过急,应付不得。”
“整饬……”
霍阑显眸光一动:“我听闻近时邵景珩北上,掌控了秦凤路,难不成……?”
穆昀祈且作无谓,打断之:“他虽不赞同我出兵干汝内政,然若事出有因,且是于我有利之举,想他不至抵触。”
稍沉吟,终是松口:“你提出此请,想必纵观局势,已然权衡过利弊得失,遂果真到万不得已时,须我如何助你,不妨先行道出,好令我斟酌可否。”
愁容消散去,霍阑显起身踱步,一面详细道来打算。
“霍兰昆如今驻守南境,万一我主出何不测,我回京必遭之截杀!
遂我打算轻车简从绕乌都山东归,以此避开他的势力范围,只这般颇好时日,只怕他会赶在吾前率军回京,自立登位,便难办了。
遂我恳请陛下,一旦听闻我主崩逝噩耗,即刻发兵北上,作势攻取临泰城!
此处乃我南关军阵要塞,亦是霍兰昆的本营所在。
兵情突发,他必乱阵脚,陛下倒也未必须与他真动干戈,只要围城几日,我同时调亲军赶来对其成夹击之势,令之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不能赶在吾前率军回京夺位,即可。”
穆昀祈斟酌片刻,露疑:“你此一行,吉凶难测,如若有何万一,则我发兵,岂非与自招祸?”
那人早有腹稿:“陛下放心,即便我终遭不测,然霍兰昆恣睢暴戾,已于宗室、朝臣中引发众怒,不满其者何止百千?而他杀我,便是坐实贼子之名,一旦自立,必引祸乱四起!”
一叹,七分无奈、三分自嘲:“则陛下彼时莫说退兵无忧,或还可坐享渔人之利呢!”
不予置评,穆昀祈眸中另起意味:“若你如愿了呢?”
看他信誓旦旦:“则我自不忘陛下之恩!”
嘴角的笑意嵌入玄机:“羌胡虽灭,然余孽依存,且长时侵扰大熙北境。
他成百上千人,每每来无踪、去无影,可谓防不胜防。
陛下便不好奇,此些孽党残兵,寻常皆藏身何处?且粮草军备,又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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