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气无力:“我会帮你,助你铺路,只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我的孩子。”
“为什么是我?”
“只有你了,刘同升软弱,我不相信他。”
这个时候,能够侍奉在帝王身侧的,除了翰林侍讲邵砚山就只有翰林侍读刘同升了。
自从太后一脉倒下之后,孝仁帝的身体就愈发的差了,一日不如一日,根本无心操理政事,明明知道内阁的发生的种种,但他却根本无力管辖。
他的身体就要将行就木,只是吊着一口气强撑而已。
但他必须撑着,他得撑着,撑得越久越好,这样才能为他的皇儿铺路。
他要尽自己最后一些能力帮助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邵砚山很快成了宠臣,旁人口中以青词媚上的佞臣。
孝仁帝给了邵砚山什么?他给了邵砚山一个承诺,一席空白的圣旨,盖上传国玉玺的圣旨。
上面的内容随他誊写。
邵砚山却不要,他要什么,他要的是写着孝仁帝对他种种安排,一一记录的圣旨。
他有空白的圣旨有什么用?旁人根本不会相信。
他答应他只是尽一个臣子的本分,他要这份圣旨,是为了保全自己,尽管这个作用微乎其微。
李纬封锁皇宫前夕,邵砚山找到了傅彦,与他阐明一切给他看了这份圣旨。
邵砚山不觉得傅彦会轻易相信他,但他还会有很多的办法让他相信,出乎意料的,傅彦信了,他还给了他一个承诺,说会为他正名。
但这些邵砚山都不在意,骂名又如何,清名又如何?全凭别人说道而已。
他在意的,在柳枝胡同里。
两人走到了屋内,屋里铺着透厚的地毯,隔绝了地下的寒气。
“阿砚是奉旨做奸臣呀?”
林初月笑了笑,轻轻挠着他的手背。
“是啊,奉旨做奸臣。”
声音温柔,将她一揽入怀。
这年立冬之初,雪下的极大,一片一片的如同飞絮,不过才一夜,雪就积了厚厚的一地,朱墙青瓦,处处笼罩着一层洁白。
初春之时,雪融之后,京城内外当又是一番别样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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