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话外满含怨恨,萧沅叶恍若不闻,垂眸道:“公子,明日家中有事,您的母亲也是唯恐您忘记了,耽误了时辰。”
经她这么一提,周焱恍惚想起来,明日好像是昭阳长公主大婚来着。
先帝子嗣单薄,尤其宠爱这唯一的女儿,只是没能亲眼看她出嫁便驾鹤西去了。
这么想着脾气便消去了大半,毕竟他还是要当个好看的花瓶,摆给那群老顽固看的。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看向萧沅叶:“小叶子,你也辛苦了。”
萧沅叶温和地笑:“公子说道哪里话,还不是我这不成器的哥哥,这个时候拉您来观歌舞。
他呀,除了知道谁家头牌的腰肢细,就没别的在行了。”
萧泽被她的话逼得满面通红,赤霞染到了耳畔,支支吾吾:“这是哪里的话,我都是听他们谈论的,你看我从来都……”
“从来都很懂本公子的心意。”
周焱站起身,不免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几眼莺肥燕瘦的少女们,“太傅啊,”
他压低了声音:“等到年底,朕一定要按着民间的传统办一个极大的谢师宴,到时候小叶子也来,咱们玩个痛快……”
他用一种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含笑暗示着萧家兄弟。
两位人傻钱多的主儿一前一后踏出画舫,萧沅叶忽然发现他们还没结账。
尽管心中对他们咒骂不已,她还是抽出一叠银票,面无表情地丢给了画舫老板。
在一片恭维声中被送出门来,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凄厉且熟悉的尖叫,来自她哥。
“啊——!”
她定眼望去,在岸边的码头上,萧泽狼狈的背靠石柱,一个少女以八爪鱼的姿态挂在他的身上。
她带来的锦衣卫都齐刷刷护卫在小皇帝的身边,七八柄尖锐的剑尖对准了少女的后背。
萧沅叶的内心其实也只有一个反应:卧槽,出大事了!
熟悉萧泽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很过敏。
具体是怎么个过敏法,那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萧泽从来不碰女人。
萧沅叶跟他一起生活了四五年,非常理解他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整个人一触即发。
她看萧泽僵硬的有如石像,非常苦恼的走了过去。
她忽然发现那个八爪鱼少女有些眼熟,等等,不就是刚刚在画舫前答她话的那个么?而少女背后尽是明晃晃的剑尖,她也被吓得嚎啕大哭,又不敢抽出身来。
“呜哇——我只是记恨他刚刚嫌弃我的香粉,想趁机丢一把熏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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