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不留在那儿,等全都胜了再回来?”
“彰城被困,我有再大的心,也不能真就撒手不管。”
云萍嗤笑一声,“被困?你想多了。”
义兄盯着她的脸瞧,她挺直了脊背站在城楼之上,山鹰一样锐利地盯着远处飘扬地玄色旗帜,双手撑在冰冷的灰泥墙上,手腕因久不见天日而雪一般苍白。
或许像她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孤高一点,姬卿尺释然地想着:总要有人跟他不一样,若全天下的人都像姬三这样,那这天下也太无趣了。
云萍从袖子里抽出一支令箭,让部下接了,又道,“七天前,我知道怀瑾兵出芙陵,那时我正在芙陵下的雀翅关。”
“哦?”
姬卿尺没想到这个,“那儿离彰城不近,你不如在这儿待着安生,以逸待劳,难道不是美事?”
“也就是你这么干。”
她满不在乎地笑起来,眼睛仍盯着他们脚下群山,山脉锐利凸起,像是一节节锋利烧焦的黑色骨头戳在地上,“等他们登上来?那也太晚了。
你看这山,在半山腰上作战,北方人没有一个是我们的对手,由着我们怎么摆弄怎么是。
但如果他们上到了山头上,就不一样了。
在山头上我得用一千人才守得住彰城,在半山腰……”
她刻意地延慢了一会儿,浅浅一笑,“在半山腰,我只要五百人,就能让他们个个哭着回去。”
“所以你真做到了?”
“什么?”
姬卿尺笑,“让他们,哭着回去?”
“我看着了,他们有几个确实吓哭了。”
云萍毫不客气地答道,清冷的面容上罕见显出几分自得。
怀瑾带人趁夜雨来袭,山中终年不散的水雾掩去他们的身形,这北方人虽从未在山地作战,可纯凭直觉,也做出了正确的决策。
只是,他们的踪迹为山中踩脱的石子暴露——久经战阵的守江人,只要略听一耳朵,就能分辨出一块石子是被风吹落,还是由鸟衔着敲在山上,又或者是被失脚的爬山者踩落空中。
于是,等疲惫的北方人翻到了半山腰,准备歇口气再继续他们的远征时,迎接他们的是洞开的雀翅关,以及滚石,热油和圆木。
狼烟自连山各个险隘升起,黑烟滚滚,张牙舞爪直冲云霄,太阳还未自雾蒙蒙的山头现身,山上的北方人就已经尽数撤退。
“怀瑾性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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