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怀瑾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昨日我们已经过了苍凌隘口,离峡地只有方寸之遥,我来时吩咐其他人在前面界碑处扎营……我们只要能逃到那里,必然会有人接应。”
但是终究是车慢马快,粗重的大车又怎么逃得过奔跑的马蹄?那两三骑转眼已经接近。
怀梁冒险将头伸出去看了一眼,但还没有看得清楚,便被怀瑾一把拉了回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怀梁失去平衡,险些栽倒。
“如果外面那些士兵带了弓箭的话,刚才公子已经没命了。”
怀瑾非常笃定的叙述着。
但是即便只是这一眼,也足够怀梁看清楚了。
在那些追来的人中,没有展雪;他也将自己留下殿后,与那些守卫们纠缠,而从剩下的人中分出两三个来追击他们。
这样的认知让怀梁越发头疼,他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怀瑾,却发现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另一手则拿过了身旁的长剑。
这倒有些出乎怀梁的意料了:他原本以为怀瑾是不习武艺的,因为他总是一副文士打扮,身形也相当单薄,不像习武之人。
果然,在怀梁的逼视下,怀瑾的目光犹疑了一下,但随即又握住了剑柄对他嘱咐道,“公子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虽然我的武艺有限,但我愿意尽我所能拖上一拖。”
“用不着你。”
怀梁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向车外喊道,“重荣,我的枪带来了吗?”
他从小的玩伴,一起练武的友人,声音在外头高高扬起,“就在座位下的暗格里,拆成两节的。”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果然最了解他。
怀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在怀瑾赶得及出言阻止之前,怀梁已经伸手从马车的暗格下取了自己的枪。
镔铁,沉甸甸的,触手冰冷扎实,让人心中顿觉无比安慰。
枪尖闪着银光;那锐利的寒光似乎已经远离自己的生命很久了,如今久别重逢,他只觉心里说不上来的踏实。
他双手握住枪杆的两段拼成一处,稍稍发力,那结合处的机关便铮然一响,扣落入锁中,严丝合缝地结为一体。
怀梁再不等怀瑾作出任何表示,他低下身子钻出马车,一脚踩在车辕上。
李重荣早已经在外面,心有灵犀地放慢了车速,使得那四名追来的士兵反而超过了他们半个马头。
看见怀梁的时候,他们正在准备急速转弯。
怀梁借着下车的冲力,直接将手中的银枪平平投掷出去,沉重的镔铁枪身在风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锐响。
宛如苍鹰低鸣,又似孤狼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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