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别经年。
母亲病逝,他长得一日比一日俊俏,戚昭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最小的儿子,不由得打起了旁的念头。
而他三番五次忤逆戚昭,甚至偷偷放走了戚昭身边一个良家女,在某一个夜晚,他在睡梦之后被人粗暴地塞进了马车,和家里几个下人一起,卖给了人牙子。
颠簸声从中阳响到逝川。
他记得那间客栈——准确地说那座南风馆,□□来。
他被虐待毒打,奄奄一息,几乎活不下去,几次三番是想到了那句遥远的“我们还会再见面”
才能燃起些生的希望。
他被五花大绑送进归去来七月初七,乞巧,夜月明,诸事皆宜。
楚韶垂眼去看,正好看见周兰木纤细手腕上的红松石手钏,大了些,红是鲜艳的红,白是晶莹的白,月光下红白二色竟为那只手也添了些盈盈柔情。
手一抬,凹凸不平的红松石便顺着腕子骨碌骨碌滑下去了。
楚韶便说:“你瘦了。”
周兰木轻轻“嗯”
了一声。
楚韶便继续说,声音带着哀婉,像个盼丈夫回家的怨妇:“……叫你当心身子,你议政殿一待便是一日一夜,将对我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今日带我出宫是怎地,补偿一二?”
周兰木没吭声,心虚一般,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湿润的、温情的眼神。
明明是一样的人,改换了容貌,照旧生得端庄出尘,若没有那颗痣,可真是仙人下凡,叫人连身都不敢近了。
于是楚韶当时便觉得喉头干渴,手一揽,把他圈进怀里来了。
单薄,温柔,能抓住,极好。
大街上露天戏台子上的戏子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声音隔了嘈杂的人群传过来。
“见人家夫妻们,一对对着锦穿罗,啊呀天吓!
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
风吹荷叶煞牌: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
周兰木咬着他的耳尖儿说着悄悄话:“这地界儿我们曾来过的,当年我回中阳,你说要为我寻个解忧之地——”
楚韶抬头一看,面前一座容音坊的青楼。
拥有一个漂亮的名字,叫留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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