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阮枝筱让他们改口,药研藤四郎就愈发像一位可靠沉稳的小兄长。
他喊着“筱筱”
的时候,神情虽不至于像烛台切光忠或是三日月宗近那样明显的软和,可那种“随便浪我罩你”
的社会意味还是很明显的;然而只要他沉下嗓音,正儿八经地叫上一声“大将”
,浑身自带一种兄长气场的威慑力,十分唬人。
至少当事人阮枝筱很吃这一套。
小姑娘一秒怂,配合地缩进被子里头,头发散乱成一滩。
眼睛黑亮亮地迟疑着没有合上,她还没来得及打申请,就见药研藤四郎已经把她御用的抱枕拿过来,塞进她怀里。
“睡吧。”
少年模样的付丧神调低床头灯的亮度,拿起昨天压切长谷部只念了个开头的故事书,翻到那一页,“还是接着昨天的,可以吗?”
有三日月宗近守夜在前,现在家里多出一条莫名形成的规矩:轮流陪着阮枝筱睡觉,等她睡着再离开。
虽然前期主要原因是防着阮枝筱半夜爬起来赶作业,不过后来,他们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比如念睡前故事。
一开始,阮枝筱是拒绝的。
但她凭生最不擅长的,除了数学,就是拒绝别人的好意。
瞧着烛台切光忠等人买书时的兴致勃勃,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认了这个举动,直至现在,倒也越来越习惯这个环节了。
药研藤四郎的声音本就比外表更低沉,在寂静夜色中,念着可爱舒缓的小故事,显得格外温柔。
他轻言细语着将另一个世界的情节一点点铺开,柔和又悦耳,哄得阮枝筱眼皮渐沉,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等到阮枝筱睡得酣甜,药研藤四郎才停了念书声。
用书签夹在书页、放回原处,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压着的发丝轻柔抽出,顺在一旁,又把灯彻底关上,最后确认了一遍无误,便悄声退出屋内。
不过药研藤四郎并没有离开。
盘坐在卧室边上,背靠墙壁,他的脊背挺直,膝头夹着的是自己的本体,那双色泽比紫罗兰稍浅的眼睛,在浓墨似的夜中,仿佛泛着微冷的光,清醒锋锐。
一夜无声。
清晨,嗯,今天的确有一个美好的清晨。
唯一不美好的地方在于,今天是开学日。
不知道别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反正阮枝筱所在的一中,开学日上午交作业、发书,下午正常上课,并不存在半日假的可能。
作业昨晚就全都装进书包里了,较之平日轻得不可思议,阮枝筱站在玄关处,却觉得肩头沉甸甸的,压得她迟迟迈不开腿。
怎么办,还是好担心。
第一次要把这群刀抛下一个人出门这么久,到底行不行啊???内心的千言万语都化成了鼓成包子的小脸上的褶子,烛台切光忠拿她没办法,蹲下来捏她鼻子:“好啦好啦,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可说不出‘做不到’这样的话。
放心,我和长谷部君会好好处理的,筱筱笑一笑,嗯?”
阮枝筱努力笑了一个,结果又被对方用指腹点了点眉心。
烛台切光忠眉梢一挑,带着点并不严厉的威胁意味:“您……是在怀疑我吗?”
阮枝筱疯狂摇头。
“那就走吧。”
谁料烛台切光忠很满意地点点头后,主动牵起了小姑娘的手,作势离开,“再不动身的话,可能会迟到哦。
去一中是要坐16路对吗?”
阮枝筱:???阮枝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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