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道除了衣服,赤条条走到贺兰谨面前。
“下去吧。”
他吩咐宫人。
六个宫人退了出去。
贺兰谨垂着头仍是无所表示,旣不说话,也不去爱抚,仿佛打定了主意,决不先动一步。
一双眼睛似乎十分无辜地看着周重道。
十分的高明。
周重道很赞赏。
他转到贺兰谨身后,为他脱下外衣,然后是内衫。
贺兰谨像怕冷似的突然缩了缩肩膀。
“唉!”
他终于说出了两人衣衫尽褪后的伍如此一来,贺兰谨算是彻头彻尾周重道的人了,去永州的调令第二天就换成了留在京中中枢,任中书舍人。
贺兰谨原本的政绩加上周重道的力荐,谋到这个位置并不意外。
只是和季丞相一派的梁子也结下了。
乔老爷得了消息急得不行,急忙跑去贺兰谨租的宅子去找他。
贺兰谨自然不在,只有几个家仆在打扫整理。
乔老爷问起来,他们也不知道贺兰谨何时回来。
“相公只叫人传话回来,叫整理东西,说准备搬家。”
乔老爷瞪着眼问:“搬家?搬什么家?他这院子租下来才住了几日?又要搬?”
他是越来越看不惯贺兰谨的做派,脾气上来了就坐在厅中等贺兰谨。
一直等到快一更天了,贺兰谨才回来。
见到乔老爷,不等他先念叨,贺兰谨先自己全交代了。
“我并不知道五叔在等我,怠慢了。
我一早去了吏部,听取了调令,做了交接。
然后去拜访了新上司和同僚。
中午抽了个空做了新名刺,童身做新官服。
午后去礼部听讲,定了日子,准备谒见皇帝。
又回官署去整理了公文,晚间去了趟摄政王府,商议事务。
一直忙到现在。”
乔老爷虽然一肚子火,但想到贺兰谨己经是贺兰一族爬得最高的,也不敢直接教训他了。
只能苦口婆心道:“阿九啊!
你年轻敢闯敢冲固然好,可为官之道,不能指望一飞冲天啊!
五叔我在京中这么多年,没什么建树,但在教塾中的见闻不算少了。
做官,就是一个稳字!
京中水太深,你知道有多少人走错一步就把自己折进去了吗!
你又不是豪族出身,没个天大的靠山,哪里来的底气做这抢眼的事情!
你知道现在京中有多少人盯着你吗?”
贺兰谨己经吃过了晚饭。
摄政王府有招待,但周重道不在,只有幕僚作陪。
他稍稍小酌了两杯。
这会儿正好喝茶消食,他一边喝茶,一边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乔老爷的话,他就随便听那么一耳朵。
“摄政王就是我的靠山啊,还不够天大?”
贺兰谨微笑着说。
他不说还好,一提摄政,乔老爷更是郁闷了。
“这摄政的船你上的太快了!
我有些话之前就提过,现在更得说了,朝中现在这肩势,哎!
只是看着平稳,你以为水下真像这京中风景一般平和亮丽?”
乔老爷沉声道:“现在朝中,季丞相,摄政,太后三方僵持不下。
皇帝年幼,淳徽遗命,以皇弟为摄政,季丞相加封太傅,亦有辅政之意。
这算盘本来打得很好一摄政为主,季丞相牵制他。
若摄政有不臣之心,朝中不至于毫无应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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