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晚饭送来了。”
施瑶微微一怔,平日里在日落时分方送饭过来的,今日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她清清嗓子,说道:“进来吧。”
仆役端着托盘进来。
施瑶一瞧,又是一怔,之前每日早中晚都是馒头稀粥,今日竟有了一碗鱼羹。
仆役小声地说道:“今日与郎主一道外出的贵人出门后忽感不适,便先回府了,唤灶房做了一桌菜,无奈身子实在不适,便将菜肴赏给我们了。
姑娘这几日吃得清淡,正好可以补一补。”
施瑶顿觉感动。
她吃光鱼羹后,仆役进来收走托盘。
她试探地问道:“郎主可有回来?”
仆役说道:“半个时辰前回来的。”
施瑶又问:“郎主今日回来可有说了什么?”
仆役想了想,说道:“并不太清楚,只知郎主回来后立马唤了白丰,兴许是要办什么要事。”
一顿,他连忙道:“当然,郎主的心思也非吾等可以揣摩,方才只是我的一派胡言。”
施瑶说:“大哥放心,我明白的。”
仆役这才放心地出去。
待屋里剩下施瑶一人时,她重重地呼了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今日委实太惊险了!
幸好谢十七郎和阿葭都没有发现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幸好。
施瑶夜里做过了梦,准确点来说,是一个噩梦。
她梦见了谢十七郎。
梦里的谢十七郎凶如恶煞,将她把玩在股掌之间,令她痛不欲生。
她几番逃离,可最终还是无法逃离他的手掌心,最后在那一场□□之中与谢十七郎同归于尽,仍旧死得很是壮烈。
她醒来时,只觉背后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大夏天的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昏暗,看来离鸡鸣还有一段时间。
兴许是做了个噩梦,施瑶再也歇不下了。
她离开床榻,走到窗边。
窗沿下的地板放了一盅茶,她倒了一杯。
冷茶入肚,施瑶又清醒了几分,正准备回床榻好好酝酿睡意的时候,外头冷不丁的飘过一道人影。
施瑶屏住了呼吸。
她瞬间环望着四周,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破旧的纱帘放下,脱了脚底的布鞋,整齐地摆在床榻前,随后悄悄地贴在了墙壁上,手里握着一根发簪。
她看了眼门外,守夜的仆役竟是不见了身影。
方才窗外飘过的黑影从另外一个窗子翻了进来,目标直奔床榻。
在背后幽幽看着这一切的施瑶咽了口唾沫,握紧簪子一步一步地无声靠近。
即将逼近之时,她毫不犹豫地举簪刺下,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又快又狠。
黑影闷哼一声。
在施瑶即将刺施瑶委实捉摸不透谢十七郎到底在想什么,此人行事古怪,且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都已是瓮中之鳖了,哦,呸呸呸,不是,她都已为鱼肉了,他这把刀俎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可他偏偏不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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