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
“银色的鸢尾花?”
“嗯。”
柳嘉生终于放下了双腿,重重砸在自己的床上,长舒一口气笑了,“我也一样。”
“哎,嘉爱,”
她消停了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你有没有觉得,棠玄阿姨长得特别美?”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严嘉爱在心里想,你在客厅里当着大人们说了好多遍这种话。
“那不一样。”
也许真的因为双胞胎心连心,柳嘉生总能明白严嘉爱话里没说出来的那层意思。
“刚才那是说给他们听,现在我是真这么觉得。
而且你发现没?她不老。
同样是三十多岁,妈妈什么样子,她什么样子?我看出了,爸爸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
“嘉爱你别不信。
而且这没什么。
她那么美,爸爸就不能喜欢她么?不能因为他是我们的爸爸就剥夺他爱美的权利。”
“你和妈妈说这话去。”
柳嘉生咯咯地笑起来,“我又没疯。
我知道嘉爱你也不会和妈妈说。
你从不乱说话,话到你这里就进坟墓了,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现在好多人乱说话。
你知不知道,咱们爸爸,当年也是因为乱说话才得罪大人物被迫逃到台岛的”
渐渐的柳嘉生说话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像是止息的淅淅沥沥的雨,或者一炷逐渐燃尽的线香。
严嘉爱等了一会儿,朝下看了看,果然柳嘉生睡着了。
她看着那张睡颜,如同看见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无表情的面具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躺回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不止是为了访友,也是为了工作,棠玄在台岛住了下来。
起初在严家住了几天,后来便搬到了短期的公寓里。
乔也在。
柳嘉生常拉着严嘉爱到棠玄的住处来,看棠玄作画,还自告奋勇地当模特。
但她这个模特往往不合格,总是将头扭来扭去,不似严嘉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像可以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甩在身后。
从柳嘉生和棠玄的那些问答中,严嘉爱知道棠玄如今是画家,是中意绘画艺术交流协会的会长,她的丈夫是意大利人。
又从父母的闲言碎谈中,她得知棠玄有个显赫的父亲,是北市的政治要员,某位部长。
她的父亲曾经反对她的婚事,是因为乔外国人的身份会影响他的政治形象。
棠玄说要画她们姐妹,严嘉爱和柳嘉生肩靠肩坐在一起。
柳嘉生轻轻微笑,严嘉爱面无表情。
棠玄运笔到一半,忽然冲到洗手间呕吐。
这一件事无须谁来告知,那天以后,从棠玄的公寓里出来,严嘉爱知道,棠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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