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郢的长公主,所以她有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尊严,即便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依旧摆出倔强的姿态。
可襕袖下的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她仰头看她,眼泪顺着眼眶流进鬓发里,凄惶道:“可是沅沅怕黄泉路上只有一个人,其实沅沅真是害怕,沅沅真的害怕。”
阮澜夜摩挲着襕袖上的蟒纹,颔首看她,缓缓低下身子与她持平,看着她垂泪的眸子。
她还和她在重华宫的盖过去,谁知竟然出了这样的纰漏。
她兜脸转头朝司马璇瞥了一眼,望见皇帝身后的蒹葭,才明白过来到底是这么回事!
她中了计,司马璇将她困在这里,可却让人报了信给皇帝,她刚刚还在极力安慰她,现在看来居然觉得愚蠢之极。
这么多年,她处处谨慎,天下人说她心狠手辣,可为了保命,她没有其他的办法,除了赶尽杀绝,否则绝没有她的活路,可如今居然栽在她的手上,简直可笑!
司马璇看见她阴鸷的眸子,心里狠狠一悸,仓惶摇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转头朝向蒹葭,呵斥道,“蒹葭!
谁准你信口雌黄,你活腻味了么!”
蒹葭跪下道:“公主,奴婢真的句句属实,宁王殿下的尸体如今还在宁王府上,那夜奴婢亲眼所见,是阮掌印亲手杀了宁王。
公主你就不要替他掩瞒了,宁王殿下可是您的亲二哥啊,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跪下来,横在阮澜夜身前道,“是我,都是我,宁王是我害的,不管厂臣的事,都是我一人做的。”
皇帝没有听她的辩解,挥了挥手,狠厉道:“带走。”
司马钰带来的是御林侍卫军,明显是冲着她来的,重华宫内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生怕她跑了似的。
阮澜夜轻笑,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权势滔天不是什么好事,宁王是忌惮,可东厂又何尝不是,朝野上下谁不想拉她下马,怪就怪自己太过疏忽,年纪再小如何,终究是姓司马的,是这个大郢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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