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拂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怅惘不已。
他这算是想通了吧?孙嬷嬷从旁扶她:“姑娘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既早知男人的情意不得长久,还不如趁能抓的时候,紧紧攥着。”
她摇摇头,又滚下一串泪来:“嬷嬷你不懂的,我早些绝了念,日后才不痛。”
……驿馆中,李芳灏望着一同跟来的妹妹,忧心道:“想不到燕王态度如此强硬,今夜是为兄急了些,令妹妹失了面子。”
李芳姬方才的确羞愤,只碍于情面不得发作。
原本打定主意要宿在王府,也不愿再留,偏偏跟着兄长一同入住驿馆。
然她此刻已平静,想起方才赵广源的话,忽生出不少信心:“若家国不再,我还要面子作甚?兄长不必过虑。”
李芳灏望着妹妹眼神一亮,赞道:“吾妹论品貌出身皆不比那位王妃逊色,自是配得上燕王,只是还需些助力罢了。”
二人相视,不约而同道:“天意。”
若能令人相信,燕王纳朝鲜公主乃天意,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王府中,慕容檀步出长春宫,独自往外朝而去,于承运殿高台上迎风而立,举目远望。
他是猪油蒙了心,才凡事只想着那个小女人,连娶亲纳妾这等事,也处处只紧着她。
想当年,父皇御极时,后宫也嫔妃甚众,这原该是天家的常态。
想来他是因独来独往惯了,近三十年时才得一美妻,不惯有女子伺候吧。
他这般安慰自己,心底却越发觉刺痛,方才那小女子孱弱的背影,凄楚的泪珠皆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待他有情,他知晓得一清二楚。
可日后若娶了李氏,她眼里的情意便会淡一些,若再娶二个三个,那双美丽眼眸里的珍贵情意,一日淡似一日,直至全然消散之时,他又该如何面对?如此,他实难抉择,却听一旁传来脚步声,原是应当离开的赵广源。
“王爷何故深夜不归?”
慕容檀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听他明知故问,越发恼火,冷笑道:“全拜先生所赐。”
赵广源佯装不明,惊讶道:“难道王爷所指,方才殿上劝娶公主一事?此非赵某一人所为,群臣皆附议,可见人心所向。”
慕容檀素敬他,却也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自己的婚姻之事,遂彻底冷下脸,暗含警告肃然道:“群臣为何附议,你我心知肚明。
此乃我家世,先生只管外朝事,旁的莫要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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