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诊脉,不过是为了在这里有个容身之处,这里的小乞丐,看着一个比一个可怜,为了活下去,也早就联合在一起,他们内部怎么争抢都无所谓,一旦面对外人,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狼崽子。
刘畚一边拔针,一边嘱托,“她这身体,先天不足,后天又营养不良。
没有好的药材养着,再努力,也不过十岁。
你不如放弃,自己在这里也多几分活得机会。”
他看的清楚,阿四不是这里最能打的,却是最要命的。
阿四攥紧了拳头,从忍下没有动手,“三牙能听见,你再胡说,我就将你赶出去信不信?”
阿四贴在刘畚身边,“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被人追杀的呢吧,离开此处不打紧,兄弟们宣扬出去你的行踪,你一定会死的。”
刘畚手上的针一顿,想着将这里的小乞丐都毒了的可能性,可惜,毒已经不够,而且全死了,目标太大。
他赌不起。
“你再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畚抵死不认他的话,他一个三十多的人,还曾风光过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乞丐给威胁住。
阿四不在乎,他只有妹妹了,妹妹不在,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我年岁小,但是不傻。
你有还不错的医术,却这么凄惨,像个..亡..家之狗,肯定是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刘畚震惊他的敏锐,一个没上过学堂的,丧家之犬都能记成亡家之狗的人,都能通过一二细节,得出大差不差的判断。
看刘畚说不出话,阿四又拍着胸骨突出的胸膛保证,“只要你治好三牙,这里就没人能查到你。
你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治不好的,你们缺的不是医术,是钱,是买珍贵药材的钱。
吃都吃不饱的人,怎么养得起身子?”
刘畚的声音再次响起,击碎少年的痴心妄想。
阿四将头转到一边,不敢去看妹妹,“那不用你管。”
去偷去抢去卖,都是他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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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畚接过冰凉的半个窝窝头,旁边还有两三个眼冒绿光的小乞丐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食物,“下次别给我了,留给你弟弟三牙吧。”
刘畚又将窝窝头掰下一半,递给三牙,心中不由自嘲,他这心狠手辣的人,也会将食物分给他人,当真恶心呐。
夜里,三牙将刘畚摇醒,阿四高烧惊厥。
刘畚摸了下脉,立刻缩回了手。
近日京中的时疫传到了这里,刘畚为阿四施了针,待他稳定下来后,带着东西走出了破庙。
三牙扯住了他的衣袖,乞求的看着他,刘畚不忍心,还是告诉她结果,“阿四是染了时疫,我没本事治。
你求我也没用,你赶快走吧,你身子弱,如果感染了时疫,是一定会没命的。”
说完扯开她的手,朝着甄府走去。
现如今,京城时疫肆虐,那位菀贵人与惠贵人交好,他为了活命,只能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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