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防备的夏油杰被推出帐好远才跪倒在地,慌乱地回头看。
五条先生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隐入帐中,不见踪迹。
葬礼
五条先生的葬礼在五条悟生日七天后。
夏油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五条悟,七天的时间里他无数次站到了五条悟房间门口,抬起手,又在胳膊已经酸痛后收回手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像以往遇到一点事情就要来找自己要安慰,五条悟几乎是消失了七天,只有每天傍晚能听到的门开关的声音证明五条悟有回到高专。
自己的父母多次提出来看看他和五条悟,却都被夏油杰拒绝了。
也许自己一天完整地站在五条悟面前,对于五条悟来说也是一种残忍的刺激。
明明可以不必让这么多人被卷进来的。
夏油杰又一次把拳头打在已经磨出毛刺的木地板上,不出意外地又一次在刚结痂没多久的伤痕上划出新的血液。
“杰,你……”
五条悟突然推开门,看到正跪在地上一圈一圈打着布满香灰地面的夏油杰。
绕过去走到夏油杰面前,蹲下轻轻抱住夏油杰,抚摸着夏油杰散落在肩上已经很是凌乱的头发,用夏油杰第一次听到的疲惫的声音安慰道:“别哭了,明天你还要和我一起去送送他呢,肿着眼睛可是不好看”
。
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是如何一个人消化掉了那过量的悲伤,甚至还能来陪自己一起承担痛苦。
夏油杰抱着五条悟哭了很久,直到五条悟不得不离开回到五条家,继续操持父亲的葬礼。
直到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才发现自己背后的头发在湿答答地滴着水,神子的泪落在地上,激起香灰散在世间。
「佛说阿弥陀佛为菩萨求得是愿时,阿阇王子,与五百大长者,闻之皆大欢喜。
」
夏油杰穿着黑色的和服和羽织捧着金盏站在五条悟的身边。
对于五条家会允许他进门并且还提前为他准备好了丧服和供奉的金盏,夏油杰大概可以猜出五条悟是多么强硬地和长老要求的。
「各持一金华盖,俱到佛前作礼。
以华盖上佛已,却坐一面听经。
」
五条悟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悲伤,井井有条的安排指挥和得体且适度的悲哀让五条悟看起来已经是五条家家主的样子,平日里的肆意任性和神子的淡漠被隐藏在苍蓝的眸子的最深处,反射出属于人的感情。
除了夏油杰,鲜有人会直视五条悟的眼睛,更几乎没有人能够读出六眼背后的迷茫和慌张。
先后奉上正燃着烛火飘着青烟的金盏,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僧人平静无波澜地诵经中听到了彼此无声地恸哭。
夏油杰是宾客中最后一个准备离开的,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停了的血正绵密地铺在地上,把只有一弯甚是锋利的月亮的黑夜照得明亮。
“夏油君”
,快到门口的时候,夏油杰听到有人在叫他,转过头看到五条夫人只穿了一件室内穿的厚丧服没有披羽织就追了出来。
地上还有些滑,夏油杰赶紧伸手扶住跑来的五条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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